“那些洁白的词语,”苏珊说,“像在海边被人拾起的石子。”
“我说出它们的时候,它们的尾巴左右拍打。”伯纳德说。“它们摇晃着尾巴;它们拍打着尾巴;它们成群地穿过空气,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全都在动个不停,时而分散,时而又聚合在一起。”
“那是黄色的词语,那是火红的词语。”吉尼说。“我想要一件火红的裙子,一件黄色的裙子,一件茶色的裙子,在傍晚时穿在身上。”
“每一种时态,”内维尔说,“都有不同的含义。这个世界存在一种秩序;存在种种特性,存在世上的种种差异,而我行走在它的边缘。因为这只是个开始。”
“瞧,”罗达说,“赫德森小姐合上了书。现在恐怖的事要发生了。只见她拿起一截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数字,6、7、8,然后画了个叉,然后又画了一条线。答案是什么?其他人在看;他们理解地看着。路易斯在写;苏珊在写;内维尔在写;吉尼在写;甚至伯纳德现在也开始写了。但我没法写。我只看见几个数字。其他人一个接一个,都在交答案。现在轮到我了。但是我没写出答案。其他人可以走了。他们摔门而出。赫德森小姐走了。留下我一个,还在寻找答案。此时那些数字毫无意义。它们失去了意义。钟声嘀哒。两个指针是沙漠中行进的车队。钟面上的黑杠杠是绿色的沙洲。长针已经赶在前面,找到了水源。另一指针还在沙漠中炙热的石头之间,跌跌撞撞,痛苦着。它将死在沙漠中。厨房门砰的一声响。野狗在远处狂吠。瞧,那个数字的圈圈即将被时间填满;它里面容纳了世界。我开始画一个数字,把世界圈在里面,而我自己在圈圈的外面;现在我要进来——这样——完全密封,形成一个整体。世界是一个整体,而我却在它的外面,哭喊着:‘噢,救救我,别把我永远地抛弃在时间的圈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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