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起点是一片混沌,人的起点也是一片混沌吧。在这浑然一体的混沌之中,会冒出一些点点的光亮,一小点、一小点的,有时模糊,有时清楚,有时光点大一些、有时光点小一些……随着成长,对外界的认知才慢慢地有了片段......
我在混沌之中有这么几点光亮。我记得自己躺在一个小床里,在我的面前有很大一幅长长的画,画上有一个威风凛凛的老虎,那老虎就要向我扑来,我被吓得缩成一团……那是什么时候?这是我最初始的一个记忆。后来我曾经向母亲提问从前是否有这样一张画,她说外公外婆的荣昌老家堂屋里曾挂着一张老虎的水墨画。看来,我最初的记忆是由恐惧引发。第二个记忆是,妈妈抱着我,好像父亲走在旁边,有一个人一下子把我头上的帽子抓走了,我们正走到一个洞子的附近。后来我常想,这事是否在七星岗的穿洞附近发生的呢?那个人为什么要抓走我的帽子呢?我那时应该很小,妈妈抱着我呢。后来,三年自然灾害时,有个人一把抢走了我手上刚买的一个烧饼,我再回想帽子的事,就很容易想通了。第三个记忆是我在幼儿园,记得那时穿上一条白色的,上面印有幼儿园名称的白围兜,围兜上有一个包包。在幼儿园干了些什么我一律记不得,但却深刻地记得睡午觉。我睡在幼儿园的小床上,把被子拉得很高,巴不得把整个头缩进被子里,因为我不想老师巡视时看到我的头,因为我头上没有几根头发!从小我就是“黄毛搭须”的(大人们这样说),现在看一岁左右时的照片,完全是一个光头!我为自己的头发羞得要死,头发是我的一块心病。这块心病一直持续到高中。后来,随着我的头发茂盛起来,虽然很油,但不大把掉头发了,我的心病才除却。在幼儿园还有一个深刻记忆,有一天,我们全体都站在操坝上,老师叫所有的小朋友低头默哀,说是一个什么人死了。(后来才知是斯大林逝世)我低着头,眼睛落在自己的鞋尖上。我愈来愈好笑,愈来愈想笑!我差点就忍不住了!但我知道不能笑,于是我忍忍忍,好不容易才把哀默完。现在,有许多国际大事,不得了的了不得,网上议论得沸沸扬扬,我仍旧觉得好笑。有时,我笑得止都止不住。恐怕这就是那时埋下的“病根”!现在想来,斯大林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呢?斯大林死了当时在中国是个大事,好像天都黑了半边!后来我们又经历了许许多多、数都数不清的大事,不光是天黑半边,根本就是天要塌下来了!最后,天塌下来没有呢?不是都过去了?所以,在一个时间点严重万分的事情,在时间的长河中都是一个非常短暂的瞬间,也就像一个人生命长河中的一个光点。有什么必要去纠结呢?笑总比哭好,斯大林死了把我的笑点引燃了,后来,我成了一个“很扯”(很幽默)的人,恐怕与这个引发点有关。因此,我十二万分地感谢“斯大林死了”!虽然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他原来是个暴君。
这几天,我们重庆热闹得很,又发现好几起病例了,又在排队做核酸检测了,商务部提醒市民们做一些生活物资储备,于是大伙儿都想到要解放台湾了!网上“爱国者”们斗志昂扬,有人说,台湾三下五除二就打下来了,统一大业就要完成了......在实际行动上的体现就是抢的抢买米,抢的抢买油,抢的抢买肉......有人为抢米晕倒了,有人为抢肉打将起来!更滑稽的是网上有张照片,在超市,许多人都半边半边的在买“猪八戒”,排起队在缴费!我不知说什么好。我又笑得止不住了!
我还是说点我确切知道的事情,对一些“斯大林”的事情以及现在的许多事情好像我没有发言权。因此,今天就写此“混沌中的印象”吧。
刘明琼
20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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