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雪。
虹藏不见;天气上升地气下降;闭塞而成冬也。小雪至,冬季伊始。在这个从来不会见雪的城市,早晚狂风呼呼作响,不得不裹紧外套紧闭门窗,冬天真的要来了么?
家乡的老乡亲们是否已经开始熏制腊肉,还是门前屋后满满的都是晾晒中的红薯干?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依然忙忙碌碌在药材的香味中穿梭忙碌?记忆中很小的时候每到年前老人就要开始做猪血丸子,熏腊肉,还有做米酒,或者做糍粑,当然这都是我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了,那时一家人还住在老房子里,做米酒的那口大缸,就摆在不太明亮敞开的天井里。只记得老人忙活过一段时间,春节期间,姑妈表哥他们回来喝的都是自己家里做的甜酒。到底什么味我甚然却不大记得了,只记得甜醉的,很是好喝,大人们却不让我们小孩多喝,怕是喝多了会上头吧。
妈妈年轻的时候忙于店里的生意,家务活儿基本都没参与过,她也不是一个细致的母亲,尤记得高中学校寄宿的食堂,每每同学父母端起丰盛的菜肴或者汤品送到他们手里,妈妈即使难得几次的来学校看我,也是多掏个几百块钱生活费给我,嘱咐我自己想办法去学校附近的餐馆打打牙祭。待到如今,回忆起来家乡的味道,家的味道,竟和母亲似乎无半点瓜葛。每每念起,都是最初的那位老人,如何静心划算的伺候一大家子的美食,还有她会做的种种。是的,每年老奶还会做好多坛子菜,霉豆腐,似乎她什么都会做,有段时间,弟弟和我特别爱上了吃市场上的那个麻辣熏干和海带,天天求着老人去集市上买来吃,吃了几次之后,老奶突然就变戏法似的自己做来给我们吃了,那味道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起我从心底里觉得,老奶太厉害了,什么都可以帮我们做到。现在想来,那时没有百度,没有下厨房,摊贩的老板自然也不会轻易告诉她,仅仅因为我们爱吃,老人就硬是琢磨出来做给我们大快朵颐了。
多年后为人母,每每绞尽脑汁,钻研厨艺学习菜谱,只为伺候我那挑食的儿时,方倍感交集,所有的美食都是因为爱,一个愿意为你钻研做饭的人,那都是因为爱。
太多年咩有见到雪,湖南亦很少有大雪了。不似儿时,至少还曾见过挂冰的屋檐冰花,厚厚的足够堆个大雪人的雪。即使那时的我多么可怜,每年手脚生疮,甚至流脓的日子,可我还是依稀记得那时因为化脓而光脚穿拖鞋去学校的日子里,父亲会为我添好家里木桶烤箱里的每一块火碳,烧的旺旺的,暖暖的。然后,冰天雪地里,一瘸一拐,提着那个大木桶,度过家乡里无数天寒地冻的学校日子。
直到多年后离开家乡第一年来到深圳,惊喜的发现,我人生第一次没有长冻疮了,顿时爱上了这座城。然今日,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雪未大也。是的,家里估计也该冷到骨头缝里了。那么熟悉和难受……
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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