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黄慧羚抖抖索索地拿出那枚替郁唯保管了十四年的戒指,帮他戴到了左手无名指上。
当年郁风说出那句“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戴回这枚戒指。”时,黄慧羚曾认为几无实现的可能,因为要等到那一天,除非是暮年时恬恬先行离开人世。没想到恬恬都没等到暮年,就因病先走一步。她是特别想和郁唯在一起,但是阎王爷过早地来索恬恬的命,这是她所不愿见到的。
“命运太无常了,往后我们要好好地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黄慧羚哽声道。
“我会的。”
郁唯拖过慧羚戴着戒指的左手,印下深情的一吻。
台下的郁风已是哭得稀里哗啦。他一个箭步登上婚礼台,挤到黄慧羚和郁唯中间。
黄慧羚和郁唯先是一愣,接着几乎是同时,伸出手臂拥住了郁风。
“不许再丢下我。”
因为还在哭,郁风的声音象被拉丝的糖浆,一触一触的。
“对不起,儿子,这些年没能让你有完整的家庭。”
郁唯也哭了,此刻,他只想让多年来对儿子的抱愧随着泪水尽情地释放。
婚礼结束后回家的路上,郁风有意走在中间,他想看看爸爸妈妈会不会一边一个牵住他的手,这是他自孩童时期就梦寐以求的。
黄慧羚和郁唯很自然地牵住了儿子的手,郁风高兴地在爸爸妈妈脸上各自吧嗒了一口。
一个周末,郁风约我去他家玩。运城离西安不算远,郁风开着他的本田SUV不过半小时车程而已。
我去的时候,饺子在郁风的爸妈手上包着,水在电茶壶里发出哧哧的声响。
“沐沐,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想要的完美生活,有爸爸,有妈妈。”郁风兴奋地重三倒四。
于别的孩子本是稀松平常的事,时隔二十三年,郁风才再次真正拥有,也难怪他高兴得不行。
“沐沐,我们结婚后,再生一个孩子,我的人生就更圆满了。”
郁风用手指穿过我的发,眼里是无限神往。
执念有时会有助于帮我们达成一件事,但它是一把双刃剑,有时也具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我想到德胜大酒店,想到沐沐肚里的那个孩子,不知怎地,总隐隐约约感到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热腾腾的饺子上桌了。郁风爸妈的饺子包得是真心不错。精制的面粉、手擀的饺子皮、完美的捏口、咸淡适当的香菇猪肉的馅料以及配有芥末,蒜末、酱油、醋的蘸料让我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沐沐,慢点,没人跟你抢。”
郁风宠溺地拍拍我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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