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天雨,空气湿润,厨房的土豆都发芽了。
给武媚娘换好水后,我简单收拾下,就出门了。
顺着石径,我走了三百零七步,回头看我们彩色的房子。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一遍一遍地装饰着房子。
记得那天下午,我用油漆把房子刷成彩条色。
简由人开着他那辆破旧的老爷车,在房子前颠簸停下。
“喂,猫小鱼,你在干什么呢!”
简由人冲着在房顶上的我大喊。
我晃了晃手里的油漆桶,“刷墙啊。”
“你没毛病吧。”
“我脑子好着呢.”
“那你就是缺心眼。你在中国见过哪个傻逼把自己的房子涂成五颜六色?”
“我乐意。”
“傻逼。”简由人骂了一句,顺着梯子爬到屋顶,坐在我身边。
“你这算什么,一期一会么?”我问道。
“怎么说话的,我这刚从美国回来就来看你,你就不感动?”
简由人使命地晃着我肩膀,我看着摇摇晃晃地地面,说,“不敢动不敢动。”
“简由人,你···”
“你别说话。”我刚要开口,简由人就打断我,“趁风正好,让我抱一下。”
“滚。”我嫌恶道。
可简由人还是不由分说地抱住我。
“好久不见。”
在简由人说出这句话,我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难过,厌世,自哀,像一条沉睡的鲸,沉入深深的海底。
我想浮起来,和你再坐一次岚山站前的火车,想再和你吃一次七迁寿喜烧的烤章鱼。
可你走后,我注定只能和这个世界倒立相识,再也浮不起来。
我和简由人在屋顶上抽着烟,眺望远处的山野。
“简由人,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哦,白大家在东京都开了家酒馆,有烈酒,酒徒,橡胶木桶,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就想带你去看看。”
简由人白色的衬衫沾上了红色的油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喝酒,成啊,不过你得先帮我把房子刷好。”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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