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他在抖。
晓星尘看着蜷缩在墙角的薛洋,他脸色苍白,呼吸沉重,嘴巴被自己咬破,眼睛紧紧闭着。
他没有买到抑制剂,凌晨一点的街道没有一家亮着灯的商店,街道被路灯照亮,几颗枯叶被风卷走。
晓星尘对着街角的银杏叹气,薛洋的手突然伸过来。
“聚会结束了,你落下的包。”
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一阵风刮过,他的衣角被风带起,人更加瘦弱,只有嘴角仍洋溢着笑意。
晓星尘已经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大病了一场还是因为易感期的来临,他看着薛洋递包时候漏出的手腕,瘦弱得不像话,似乎纤细的花枝,连极微小的风也抵御不住。
“附近没有商店开门,没有买到抑制剂。”
晓星尘的脸在屋外的狂风下慢慢淡了红,整个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局促不安,低垂着眉眼盯着路灯下空旷的路,声音慢慢低下去。
薛洋耸耸肩将包搭回自己肩上,脸上的笑容淡了,转开视线盯着道旁密集的村落。
“那得麻烦小哥送我回去了,我今天喝了酒,不能开车。”
刚刚卫生间逼仄的空间和浓烈的信息素让两人都有些失控,此时空旷路旁几家稀稀落落的村落和不时吹来的风让两人都不约而同都安静下来。
许久后晓星尘抬眼看被薛洋挂到左侧肩膀的背包,咬了咬下唇。
“你……还没搬家?”
“嗯”薛洋终于收了视线转过脸来,笑意慵懒。
“我突然觉得这风景倒是不错的抑制剂,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晓星尘朝着来路走,走到薛洋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回去吧,要不你又得感冒。”
两人便回了薛洋的住处,晓星尘给他煮了碗粥,推开卧室的门便看见这一幕。
晓星尘对此倒是并不诧异,薛洋的易感期和生病没有什么不同,随着易感期到来的信息素爆发,还会接连生病,从头疼发烧到胃疼咳嗽一样不缺。尤其是易感期第一天,晓星尘有时候都会怀疑他会不会熬不过去。
薛洋似乎注意到他的到来,艰难抬起头来,整个人似乎是泡在水里一般,大汗淋漓。
“多谢小哥送我回来,我这情况也招待不了你,你先回去吧,改天……改天我请你吃饭。”
晓星尘将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回头时候面无表情,将薛洋扶起往床边走,中途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薛洋突然“嘶”了一声。
晓星尘扶着他躺下,掖好被角,站起要走,突然停下直勾勾盯着薛洋。
薛洋眯着眼睛看他,突然大笑起来,大笑引发剧烈的咳嗽,薛洋咳得脸色通红。
“小哥这么盯着我干嘛,是愿意借我你的信息素了?”
晓星尘撇开眼,有些不自然。
“你的易感期提前了,为什么?”
薛洋盯着屋顶的灯,灯泡周围的星星形状的灯罩泛着柔和的光。
“感冒让易感期提前了。”
晓星尘听罢敛眉不语,只安静将粥拿过来递给他,盯着薛洋一口一口小心吃下去,心思却移到别处。
“家里没有抑制剂了?”
薛洋见他问的认真,无奈地摇摇头。
“这易感期都把我折磨成这样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不轨的。”
晓星尘有些不自然地用大拇指摩挲着自己的食指。
“我可以帮你”
“不要”薛洋笑意突然凝滞,皱眉打断他,而后转过身去背对他睡下,“我自己可以,你先回去吧。”
听到门被带上,薛洋睁开眼,许久后听见大门也被关上,才慢慢撑着自己坐起来,撩开短袖下摆,凝眉看着肚子上的一片乌青。
晓星尘在卫生间门口逃出去后,他便没了力气,肚子撞到洗手台的边沿倒在地上。
他在卫生间门口的小块地上挣扎,全身酸疼无力,只能无助地等着身体有一些力气再慢慢从夜店出来。
乌青很大,薛洋指头触到上面有微微的凉意。
头开始疼,他向后倒在床上,细细密密的疼似针扎一般,一股脑往他脑袋里扎,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汗珠顺着脸颊掉落,很快便湿透了衣服。
之后是发热,脑袋昏昏沉沉,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咬着牙慢慢推开被子。
许久后,晕眩感铺天盖地,他至此沉入无尽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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