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后。
中午。
沙漠像铺满金子的天空,仙人掌像一只只炫耀的绿色手掌。沙漠深处梨树长满的路口,新立了一座墓碑,黑色的大理石上庄严的刻着故先考故先妣晨乐梨花之墓。左下首小小的刻着哀子零寞,哀女落花。
落花和零寞在墓碑前虔诚地磕了头,奠了酒。回去时扶着梨树往前数,一棵两棵三棵四棵。。。七棵八棵。。。十一。。。十二。。。
落花,你知道吗?梨花的深意是相遇。零寞说。
知道。我想起了,我记得有次母亲无意中对我说起过。她说。可是母亲不喜欢。她曾经喜欢。不说,你也肯定知道原因了吧。
零寞点头。说,你喜欢吗?
落花说,喜欢。
零寞说,我也喜欢。他从衣袖中抖出了一簇风干的梨花,放在落花的掌心,说,这是师父生前送给我的。这怕是他老人家唯一留给我们的遗物了。
落花双手捧着有些泛黄的梨花,像捧着父亲沉甸甸的心。那不是一棵完整的心,而是一颗碎裂的,绝望的心。
落花,等到明年时,我要在这里种满梨花。零寞说。
落花说,不行。
零寞说,为什么?
落花说,太少啦,我要全世界都种满梨花。
零寞说,好,好,全世界都种满梨花。这辈子种不完下辈子中种,下辈子种不完就下下辈子种,总之,要种完全世界为止。
落花乐了一阵,突然变得忧虑。
零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说。
什么事,说吧。零寞说。
我说了,你保证不生我的气吗?
不生气。
你保证不离开我吗?
不离开。
你保证不嫌弃我吗?
不嫌弃。
你保证能包容我吗?
能包容。
你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就是,有关一剑没的事。
哦,你要告诉我这件事?
是的。
但是,我觉得不重要。
重要。现在对于我来说重要。
真的吗?
嗯。
那好吧,你说吧。
其实,一剑没就是我。我就是一剑没。
零寞轻轻地哦了一声。
落花说,我就是一剑没,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零寞说,我早就猜测,你是一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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