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经验”一词有两种组词方法的不同含义及其用法。如果用现代汉语成词方法来使用,它就是纯粹的一个标签性名词,就是指由实践带来的知识或技能;如果使用古汉语单字词组词法,它就是两种行为名词的合称,包含经历与体验两种意思:有时是指体验的意思,有时是指是经历的意思。体验更多是从内心感受着眼,经历更多是从外部遭际着眼。但显而易见,经验与体验、经历毕竟应该是不同的,与体验和经历相比,经验则不特别强调内部和外部,可视作两者的统一,它涵盖了经过、经历、体会、体验几个词意在内,进而是指对发生之事的直接观察或亲身参与。直接观察是以旁观者的视角;亲身参与是以当事人的身份。相比较之下,参与比观察更贴近经验。以上所述就是“经验”一词的通常意涵。
在哲学讨论中,人们更倾向于从获得知识这个角度来看待经验,所以经验中的经受这个因素就比较隐没,观察这个因素就比较突出。对于科学研究来说,应在一定程度上跳出经受意义上的经验,向观察这一端移动。随着科学前沿的进一步推进,科学方法亦随之改变,观察的意义还会向一个特定的方向发生变化。这样,经验所含的体验这层意思在观察中基本被清除了。虽然观察在广义上仍然是经验,但它脱离了体验。经验带有主体性,观察是去除经验中主体因素的一个途径。天文学最早成为一门成熟科学,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人们对日月星辰的观察,归功于人们把观察和感应隔离开来。
【实验】我们对自然的思辨是依赖于经验的,然而经验却并不总是足以对思辨的疑惑提供裁决。当我们面对电闪雷鸣时,经验只允许我们得出声音比光到来慢的结论,但并不能告诉我们光是即刻到达还是需要花费时间,这两者哪个是正确答案,必须构造一个实验才能知道。科学热衷于研究这些实验所产生的新事实来取代经验事实,用以作为引导科学理论的主要依据。经验事实是指那些有经验来源的事实,它与单纯观察获得的事实,尤其是与实验室里生产出来的事实相区别。冰冷、火热是经验事实,斗转星移是经验事实,而量子物理学所依据的事实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经验范围。事物在小尺度上的行为方式是如此违背常理,我们对此是不可能有任何经验的。借助科学实验所获得的大量新事实告诉我们,我们的经验世界不是全部的世界。经验事实之外,还有无数的、其他类型的事实。观察仪器与科学实验极大地拓展了我们的事实世界而不是拓展了经验世界。如果说经验还有经受、遭受的意思,而观察则较多探究的主动性,那么实验就是在某个明确的目的指引下进行的。经验是我们不期而然的遭遇赠予我们的,实验却是设计出来的。由经验可以归纳出理论,但经验无需理论,而实验的设计却总是有理论指导的。
实验通过改变实验条件来改变实验结果。事件被分解为各种条件。由于条件的明确分离实验比观察,更明确的把经验统一体中的主体成分和客体成分加以区分,从而更有效地剔除掉经验中的主体成分,保证了事实的纯粹性。经验未必可以重复,而实验必然是可重复的。实验逐步把理论与事实清楚的区分开来。实验结果往往不以直观方式显示结论,而是在一个人工概念系统中通过一系列推理和运算达到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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