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在露台流连忘返,目标越来越清晰。
每个人的花园不同,但我只想把它建成自己心中的花园。多种尝试后,更愿让它单调一点儿,只保留果树、米兰和朱顶红等。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了一些,柠檬变黄,忙着摘下来做酵素了,多余的送给原公司要好的同事。原本想着等弟媳妇来采摘的,怕是今年等不到了。疫情放开了,每个人都随时做好被阳的准备,处于弱势群体的弟弟第一个阳了,居家戴口罩,单独隔离,消毒,一次性碗筷,同居的另4个人提心吊胆,我们担心的事还是提前到来了,明知每个人迟早都可能面临那一刻。
自陆续拥有十棵朱顶红之后,中毒越来越深。喜欢第一棵花孔雀在阳光下灿烂,喜欢土朱埋藏了很长时间才吐出新叶,喜欢黛丝花朵硕大无比,大得像个车轮,喜欢曼德拉开在人们会缺乏信念的居家22天,喜欢阿弗雷、舞后和爱神姗姗来迟。
每每忆及朱顶红,又会想起背后那个为朱顶红更加痴迷的知己。一段时间未见,她又偷偷入手,前前后后共36个品种了。想起她,更佩服的是她有主见和清楚自己的目标。在我们都生儿育女的时候,她顶着压力选择不生孩子,虽然也知不能拥有自己孩子的遗憾,我偶尔提起,她总说:“哥哥有一个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呀!”他们常年在外,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孩子。也许在孩子心中会认为:“爸爸妈妈一直很努力,那就是给我树立的最好的榜样。”我们都买房,她不买房,她要房车,并且要全款买。前些年见过她,一直在朝天门做家纺批发,有时羡慕有时又心疼她,她是老板娘,她能干得像个男人。奋斗了那么多年,她终于买上了房车。
我得像她学习呢,做家纺就一直做家纺,喜欢房车就为房车而奋斗,喜欢朱顶红就把自己喜欢的品种都种个够。选美皇后、双重闪耀、春暖花开、普罗旺斯、星尘、赌徒、安吉拉、红宝石之星、马戏团、弗拉明戈舞后……我知道,她的心中有一个永远也买不完的朱顶红,就像她做家纺就把那一行研究透彻一样。
她说,人生三大爱好:瑜珈、养花、养猫,都想了解得更多一点。
我说,人生三大爱好:阅读、写作、养花,也想让爱好给自己带来更多快乐。本来还想加上旅游的,她说旅游不算,这个是享受。
谈到最后,我很想她了,我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她说,请我吃火锅,印象中总是她请我吃饭。上大学那会儿,她条件比我好,刚工作那会儿,她也比我好,来重庆后,我怀孕在身,而她是老板娘了,即使后来,我能解决温饱,吃饭这事儿,还是她先提出来,我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细想起来,我的一生还有几个这样难得的朋友,我们可能很久不见面,也不一定常通话,但我们还保存着高中或大学时那份纯粹的友谊,当我们在一起,是作为彼此平等的身份在一起。
有些期待和她的约会:房车、火锅、账篷、露营公园、无拘无束的交谈…这座城市,许久未曾向我如此敞开。
文/何婉仪
2022.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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