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和别人跑了，省得每天烦我，我倒是肃静了。这不刚才打电话又和我嚷，说我没本事，不像个男人，媳妇的工作一点也帮不上”。王杨叹着气说。崔科长一拍胸脯，说道：“讲一讲，我们听一听，你不像男人，咱桌上这么多男人了！”。大家哈哈大笑。
王杨自己斟满一杯酒，仰脖喝完，便开讲了。武原和大家一样，开玩笑似的听王杨讲，一边听一边笑，听着听着，武原脸色难看起来。原来王杨的爱人刘涛在仓城高新区教师进修学校学历教育科工作，两年前生孩子休了假，孩子两周后才上班。回到单位，科室没变，但负责的工作由原来的考务工作兼科室小金库保管员改为了教材的征订与发放，原工作由新分配的梁茜负责。两个工作岗位，收入差距很大，尤其是梁茜既负责考务，又负责教务，同时还保管着科内的小金库，灰色收入是工资的几倍。近几年来，教育部鼓励各大院校开展现代远程网络教育，成为继电大、函授、自考后又一种成人教育学历。生亦可以透过电视广播、互联网、辅导专线、课研社、面授（函授）等多种不同管道互助学习。是现代信息技术应用于教育后产生的新概念，由于不需要到特定地点上课，可以随时随地上课，学招生对象不受年龄和先前学历限制，为广大已步入社会的群众提供了学历提升的机会。远程网络教育成为了各大院校财政收入的补充形式，也成为了各地区电大或进修学校创收的重要途径。进修学校常务副校长兼学历教育科科长周亮，40多岁，精明能干，积极开拓远程网络教育，将进修学校申请为多个大学的教学点，把招生专业由教师系列扩展为面向社会的多种学科。安排进修学校老师们担任辅导老师，一些行管人员担任班主任，教师辅导费和班主任费都由各大学支付，同时进修学校还从各大学返还给进修学校管理费中再给职工发奖金。进修学校的教职工收入大幅度提高，周亮在教职工中的威信也是大幅度提高，因此由学历教育科长升任常务副校长，仍兼任学历教育科科长。由于学历教育科主要负责远程学历教育，因此本科内职工收入比其他科室同志要高出很多。而科内人员由于负责的工作不同，灰色收入差距也非常大。梁茜的收入仅次于周亮，远远高于其他人，一是梁茜负责教务工作，各大学为了鼓励招生，会按招生情况给予负责教务的人员一定奖励；二是梁茜负责考务工作，而参加网络教育学习的人员根本就没有想学习知识，只是为了要文凭，平时不学习，考试时啥也不会，甚至有人考试都不到场，想要取得毕业证书，只得托关系找负责考试工作的梁茜。梁茜也是来也不惧，利用负责教务工作的便利，与大学联系，得到考试重点后安排人员编制成小抄让考生带进考场使用。面对不能亲临考场的考生，便安排仓城师范学院的在学学生充当枪手进行替考。梁茜所做的这些工作，自然会得到很大的经济回报。这些内情刘涛都知道，嫉妒得牙疼，整天逼迫王杨找关系，能让自己继续负责考务工作。也许是王杨酒喝多了，把这些情况都讲了出来。武原对这些情况是了解的，学校的老师有人找过他让梁茜帮忙，他也帮助过梁茜从师范学院的学生中物色过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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