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鸢和廖凯在回去的路上又碰见了他的小学同学,这次他们的人好像多了两三个,廖凯的同学说好不容易见面了,怎么也应该大家在一块儿吃个饭。廖凯推辞着说下次,可是他那几个同学不依不饶,有些人还故意绕到他们后面,原鸢有些害怕,贴着廖凯的衣服,手紧紧抓着廖凯的胳膊。廖凯感觉到不对劲,趁着对方不备用脚踢开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原鸢吓了一跳,随后廖凯伸手拉起原鸢就跑。他们走的那条小路离村庄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他们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跑,可是那些人混混惯了,脚力比他俩都强,很快就追了上来。
其中一个个子高的,飞身就是一脚,踢在廖凯的背后,两人便都跌倒了。然后他们一拥而上,其中两个人把原鸢拽到一边,其他几个就开始对廖凯拳打脚踢,原鸢在一旁哭喊着叫他们别打了。过了一会儿,他们打累了,收了手脚,站在原地哈赤哈赤地喘着气,而廖凯的脸上灰土土的,嘴角、眼角都在流血,鼻子也有些打歪了,浑身衣服被撕扯地不像样子。原鸢看他们停了下来,也赶紧止住了眼泪,使劲挣脱着,抓她的其中一人扇了她一巴掌,把她按倒在地,她突然惊慌失措,其他人也像看热闹一样,在那儿冷笑着,有些人还故意笑得很大声,吹着口哨,像给那个人打气一般。那个人抓着原鸢的衣服,做着要故意撕扯的样子,引来其他人阵阵欢呼。
原鸢惊恐得看着那人,用尽力气把那人推开,那人脚跟没站稳,趔趄地一屁股着地,很是懊恼。原鸢准备起身,却又被旁边的人推到了,那些人开始慢慢靠近她,她就往身后爬,廖凯看着这些流氓在一步步靠近原鸢,便使劲力气站起来,然后穿过其中两人,倒在原鸢的旁边,然后又把原鸢往自己身边拉,胳膊环绕着她。那些人看了就哈哈大笑。
“你们干什么呢?”从路边100米开外传来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大叔的声音,身边有几个都是扛着锄头的人,他们向这边走来。这些混混流氓嘴里骂着脏字,然后不高兴地走开了。
“小伙子、姑娘,你们没事儿吧。哎呦,小伙子,你这浑身是伤啊。”
“姑娘,你,你还好吧。”原鸢摇了摇头,廖凯露出艰难的笑容,对着他们说着谢谢,然后扶起原鸢,两个人低着头,瘸着脚走了。
他们两个人找到村里有水的地方洗了洗,收拾了一下,然后坐在石头边上,歇了歇。
廖凯说,“还好,手机还在。在这儿我还有一个朋友,刚才给他发信息,他在家,一会儿就给我们送衣服过来。”
原鸢没有说话,但是浑身发抖,廖凯虽然感觉到了,却不敢碰。刚才在洗脸的时候,他看到原鸢脸上残留的血渍,想要帮她擦去,却看到原鸢狠狠地瞪着他,他的手一下子就缩了回来。如果,如果那些大叔没有出现,或许他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他的朋友送来了衣服,看到他们的样子,直呼要去报警,廖凯看了看原鸢呆滞的神情,便说先不要声张,两个人现在只想回家。
回家之后,碰巧父母不在,原鸢才放心下来,然后去洗了澡,换洗了衣服。高考后,她把衣服邮寄给了廖凯。之后她填报信息,与廖凯就算碰见,也躲开了说话的机会。再后来两人就没见过面了。
时间就是良药。原鸢把那段记忆藏了起来,往后多彩的日子也渐渐充满了她的生活。就算回到生养的地方,她想只要不见当年的人,那一切就不会被想起。
见到廖凯后,她隐隐感到身体的疼痛好像又回来了。没有失身,却带给了比失身还要痛苦的绝望,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会带给廖凯苦难,她亲眼看到廖凯被伤害,这是她不能忍受的,如果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她一定会痛苦地难以自持,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对廖凯的感情。如果彼此远离,或许痛苦就会少了,至少自己听不到,就不会那么难受了。这便是多年来她从不打听、也远离同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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