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什么都光秃秃的，扎根土壤多年的行道树，赤裸着枝干，沉默寡言。
鸟儿飞来报答它，落得满枝满丫，还把窝巢挪来，仿佛给灰暗的天空镶嵌上几朵绣球，随着风摇，随着风摆，但因为颜色黯淡，还是常常被人无视。
慢慢走向前，再抬头，哑然失笑。
哪是什么鸟儿，分明是皱缩成团的枯叶。
虽然叫不出名字，我仍然认得，这种树在秋季，依旧半身绿叶葱茏，树梢却截然不同，附着的叶子不但是黛褐色，还一圈一圈地卷缩，看上去就像一朵一朵靓丽的花，称得上花团锦簇。
冬天来临，绿叶凋谢，不知道飘落何处，那一朵一朵盘曲的花，也枯萎，也褪色，却依然留守树梢，是北风独有的仁慈，是寒霜一刹那的手下留情。
还有老树偏爱的供养！
寒风肆虐了一轮又一轮，树梢的叶子，还是把自己缩成花朵的模样，或者说这是本分，天寒地冻 ，也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
不仅如此，那些叶子，还把自己变成鸟报答生它养它的树，一会儿扑棱着翅膀原地飞飞飞 ，一会儿鼓动粗哑的喉咙唱唱唱，一会儿立下海誓山盟说说说。
天寒地瘦，它们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走过路过的人，会觉得这棵树，依然充满生机和活力。
老树可能喜欢得不行。
哪个不喜欢子孙后代在门前蹦蹦跳跳唱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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