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的作息又变得有些不正常了,睡眠的时间七零八落,完好的一天里,瞌睡的欲望可以丢得到处都是。
晚上八点钟不到睡着了,凌晨三点钟又醒着,一回到家便睁不开眼,夜里清醒过也再也合不上眼了。这种状态会持续到天亮,我才挣扎着走出家门去上班。广州交易会期间,这件事又在加班的阴影下变得越发过分。
每天都这样的生活不规律,不健康,对之前说过的珍惜自己的誓言而言也有些违心。
坦言这个阶段,我只能好好的对你说早安,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晚安。说起来的话,晚安好像还不止字面上的意思,笑。
天黑请闭眼的这件事,无论是星星,还是月亮,他们都长久的缄默不言,根本不曾有过一句劝慰给我。而每天太阳初升的时候,我看着窗口昏暗的线条慢慢被绘了出来,就是再怎么百般不愿,也都知道白日时光开始了。
我就这样带着疲惫起身,然后好好生活,每天继续在咖啡因和PPT的夹击下生存,在满世界滚动的数据流里翻阅,一点一点靠近我想要的理想生活。
我喜欢劝慰这样的自己,说这些没日没夜的日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与别人相处的自己依然喜欢插科打诨,致力于让自己招人喜欢的这件事,朋友说我在残酷里活得越来越真实有滋味。
我不置与否,后来看到同道大叔的微博。说白羊座等真有事儿了,这家伙是打死都不说,也不说自己委屈,也不求谁安慰,就一个人死扛的典范。我心有戚戚,便转发道:
“我不是过得比你好,我只是比你嘴硬。”
02
两年前我毕业的时候听闻柱子创业了,十月份的时候应邀,几个同学和我一起去深圳看了他。
对他创业的这件事我感觉颇为意外,因为学生时代的他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人。学校党团关系通吃,没有半分遗漏,承上启下收敛人心,一切都面面俱到。
该做的事他都做到了,他有自己的团队,有自己的雄心,也有不错的家世,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结局就是他自己所提过的那般,回家铺好关系,走上官道仕途的安稳幸福。毕竟他有一个好爹,在市政里的话语权比较重。
可是并没有这样的结局,努力不一定和成功挂钩,能力也不一定伴生幸运,生活恶意的玩笑真的很多。噩耗在毕业前姗姗来迟,他的父亲因为癌魔离开了,他也在我们的眼前销声匿迹大半年。
往后再出现的他,便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成了努力一个人撑起整个家的身份。他放弃了亲戚的人情支持,放弃了平稳的公务员选择。一场大难打落了期盼的安稳,所以只能铤而走险,去试试大浪淘沙的创业市场,起早贪黑去赚每一笔钱。
直到现在,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正式工作是什么,他几乎什么都做,什么岗位都挂名:亲赴香港代购,毕业生入户深圳,太平洋人寿保险……
名目繁多的挣钱方式充斥在他生活里,那年见面的时候便我问了他的现状,他挠挠头的说了句,百废待兴,等你们助力加入,可惜这场交谈没有如意的结果。
一伙人轰轰烈烈,夜半在天台喝酒大谈理想,把远方的蓝图描绘得漂漂亮亮,当时的我也没有做出选择,只能默默祝福他。
我每天看着他朋友圈不同类型的营销信息的比重,便推测他近期工作的重心又放在哪里了。
两年间又见了他几回,在广州请他吃了顿饭。看到他和原来的创业伙伴拆伙了,看到他广州市场没有做成,看到他和我说一年绝对要挣一辆车的决心。我有些心疼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校园神话,如今沦为疲于奔命的市侩商人。
2016年还没到的时候,也是在年前,我终于看到了他不一样的身影。
那是在太平洋保险的地区年会上,他梳着小油头,笑嘻嘻问着大家他的搭档美不美。我看到照片里的柱子比起以前消瘦了许多,额头却依然油光锃亮,他挺直肩膀,竖起标准的笑容和手势,俨然一副成功企业家的样子。
那天,从来不在他朋友圈里点赞的我,默默点了一个赞。
前些日子市区进行党籍情况登记,当初的支部成员也都陆陆续续联系回来了。作为圈子里名副其实的“老大”,大家重聚一堂,戏谑地吹捧当年的柱子。左一声老板,右一声大哥,只是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他是怎么熬过去那种举步维艰的境地。
通过朋友圈看得出一个人的深浅,那也仅限于那个人愿意展现给你看到的部分。
而柱子沉默的这几年,不显山露水,有苦衷,却没有苦水,他就这样好好挨过了最难过的日子。看到现在的他,我很欣慰。
不是因为当初的祝福有了好果,而是看到他现在的状态,想来不是依然嘴硬而不告诉任何人困难的日子。
看到柱子我就在想,大部分死撑的人不会在社交圈子里变成负能量发射器,更不会让自己的情绪露出可以被察觉的蛛丝马迹。因为他知道安慰只能是口头上的,这世上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可以感同身受的事。
如果你想要等待命运给你安排的雨后天晴,那么我宁可靠自己走出这片雨云阴翳的范围。
03
我有想过遥远的世界里其他陌生的人,生活里都会有什么样的委屈,什么样的苦难,什么样难言的苦衷呢?
现在的别人就觉得我一直在勉强自己,勉强自己去美化生活,勉强自己去接受所有纵意逍遥的代价。一个抑郁症患者的生活现状,更直白的说,让我的朋友从来不觉得我有珍惜过自己。
可我不觉得,我在拼命工作,也是在努力生活。
我知道工作是提升自我的重要途径,但绝对不是唯一途径。我的三观不一定很端正,但是一直很有趣,我的世界不小,生活从来不乏味,我在冷言寡语的态度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生活。
你看,普普通通的我站在高峰期地铁的人群里,转瞬就会被淹没,但是我在每个辛苦的日夜里勤勉努力,依然可以成就一些别人欣羡不已的生活。
我们终究是不完美的,我们也终究是不容易满足的。
我们把好坏当成标准来评价生活,却忘了你视角里的人唯独少了你自己,别人的好坏你只能模糊判断。
抽象的事物没有体感,别人的感情你也无法体会,好不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你觉得他过得比你好,可是他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比你好了?
比如,我问你,单身的你过得还好吗?没关系,就算你过得不好,也只是心态不好。
我不相信你会比两个人时更患得患失,更加路痴,更加安逸,更加贪图陪伴的滋味。虽然现在的你,偶尔有些羡慕别人,但是你知道选择早就不是那么随便的事了。
智商占领高地的你,不断努力,应该是终有一日凌驾于其他异性的物种。虽然偶尔有些落寞,但是像我自己就不会承认了,这是嘴硬,也是不服输。
因为谁知道,你羡慕的那个人有没有在嘴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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