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尚在,暮色下的拉萨河边,很黑,很冷。
梁君说:其实我真的很想离开。
我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塞进他嘴唇。
“看见树上的塑料袋没,当年涨水肯定到那儿了。”我故意打断他。
梁君没有生气,只是说话不利索,烟嘴火星一跳一跳:你看见路过的战马了吗?我也想跟他们一起去。
我转过头,看到了他眸子里映出的火星。淡淡的烟草味儿飘来,略微呛人。
“附近没有战马,只有牦牛。”
梁君:每次她点灯,我都知道;每次她上马;我都知道;每次她倚窗,我也知道;每次…
“但是,你不能去,我知道。”我又无礼地打断他,“而且,不能有雪,尤其是小雪”。
我默默地点亮油灯,他极喜爱这一件古董,也喜欢挑灯夜读。然而,未及看清梁君面目,他一口吹灭,说:黑着,我喜欢。
夕阳余晖尚在,河边重新陷入黑暗。我急着回家,梁君却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冰冷的温度四处蔓延,我坐立不安。
梁君良久不语,最后,跳动的火星里面幽幽地传出几个字: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果断地拒绝。
梁君嗫嚅:其实…你可以…
“不可以!”
我站起来,整了整浑身骨骼,笔直地站着。
梁君也站了起来,拍拍衣角,轻轻叹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一世的罪,我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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