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他充实 他开口,便觉空虚。 他对过去生命与死亡的欢喜, 使他知道它曾存活 。 他对生命死亡已腐朽的欢喜, 使他知道它还非空虚。 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 但它生时遭践踏,直至死亡的朽腐 它,令他坦然,欣然,他大笑, 他因高兴而大笑。 他爱它,这微弱的野草, 他恨他,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 地火在地下运行,熔岩喷出, 定烧及一切野草,乔木,无可朽腐 天地不静穆,以这一丛野草, 在明与暗间,生与死间,人与兽间, 爱与不爱者之间作证, 希望这野草的死亡与朽腐火速到来 先就未曾生存, 这实在比死亡与朽腐更不幸…
《朝花夕拾》一:《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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