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令人想到的是过年,迎新年,压岁钱,只要与年有关的,总是那么美好,可她也会令人堪忧,何喜何忧,待我一一叙来。
记忆中,小时候过年是这样的,每到过年时节,能吃到我们农村家里的美食。因家里穷,我们在这时可以吃到用玉米碾碎(因买不起大米,在石磨里放入多的玉米粒,就能磨成成了粗粗的碎粒)做成的粗糙而美味的玉米饭。平时是吃不到的,过年时吃上一顿,那心中的爽,只有我们自己能体会。
除了粗玉米饭,还有那个地地道道的白水炖鸡。原料是大人们亲自喂养大的鸡肉,切几大块洗净,加上白水,不放一点半点的调味品,煮熟,加入盐巴,就可以享受了。我们吃鸡肉有很多讲究,我们小孩就是鸡腿子和翅膀了。大男人吃的是鸡脚之类肉比较少的部位。鸡头则是要给有德望的老人(如果有宾客,则给宾客主人),妇人得的是背部到鸡尾巴的部分。作为小孩,还不准吃鸡冠,说是和别人争辩脸会发红,易输;吃了鸡肠,和别人一起时,衣服(苗族男士服饰的麻布衣服)会发皱;吃了鸡腿,将来读书写字手会发抖。呵呵,看来吃饭一直是门学问。虽然很羡慕大人们吃的部位,可是能吃就好,能吃到就好,一年才一两次吃到鸡肉,那味道,总会伴着年龄,一直走到今天。
后来我认为,其实不能吃也能吃的,除了鸡头要给有德望的老人或者客人,只是那时我还小,假如吃鸡腿的话,吃不干净,很浪费。还记得我老爷、老奶每次吃完的饭碗是这样洗的——舔干净。
过年时,开展的活动是打鸡毛毽子。我们看着大人用鸡翅长的毛自制鸡毛毽子,长期的观察,也学会了。做一个鸡毛毽子,准备三根鸡毛,用剪刀把鸡毛处理成为两侧均有三角形,三角形要相互交错备用;再准备一节竹子,直径一厘米左右,从竹节处截断,长度根据鸡毛大小适当处理。把三根鸡毛插入竹子空的部位,就完成了。鸡毽拍用木板制作而成,其形状和乒乓球拍大致相同,只是“制作工艺”简单而粗糙,尺寸不一。每次把鸡肉处理好,留一个人煮鸡肉,大男人,小朋友,都断断续续去到空地打鸡毛毽子了。打法多样,个人,对打,都可以。特喜欢打的。一天可以不吃饭,都要坚持到天黑才肯回去。
这时候。迎新年也就是吃年饭类活动了。吃年饭有机肉,有玉米饭。只记得有一次,父亲买了一个烟花,五颜六色的,因为第一次看到吧,记忆犹新。这时过年就是这么简单而有意义。压岁钱压根就没有,在这里就不费笔墨了。特别有盼头。
后来走出大山,过年慢慢变了。由之前的盼吃,盼玩变为了盼团圆。父母亲为了给家里带来一些变化,也走出了大山,到了陌生的城市,别人家也是这样,所以打鸡毛毽子渐渐无踪影了。
现在,过年了,可以看到很多更优秀的好节目,感受浓厚的民族文化,更多走出去的人们。我在经历着这一时代,我要为他做见证。
忧的是我已经年到三十,仅仅而已,年令我忧,却也警醒我努力把每一年过好。
2019年腊月二十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