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prite Huang
这微不足道的情动,没有人会拒绝 ;比之宿命又如何?
如若这份爱不足以能贯穿一生的份量,那就让它随风去吧!
执念一生,也只徒增心伤。
还不如给自己带个“不解风情”的小帽,至少自嘲是口伤容易治愈,而心伤则难愈。
此后发生的事情,就如同苹果往下掉,溪水向山下流一样自然地发生了。
大平头邀我去镇上河堤排档吃宵夜。
就着咸腥的河见,我瞧着河岸渔火点点的小艇发呆。
在渔火映照下,白茫茫的小河滩若隐若现。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人许诺,和我手牵手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肩并肩在沙滩上留下脚印。
如今,沙滩我找到了,那个许诺的在何方?
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我们只隔着一个桌的距离,但我知道,两颗心那是隔着一条长长十里长滩的距离。
忽然,大平头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望向他。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捂着打火机 ,咕哝着问我:
“介不介意?”脑袋45度微微向上抬的时候,额上出现了4,5首折痕。
真像 ,连皱纹也像。
我笑着说:
“不介意,我奶奶都抽了70多年烟,照样活到了90多岁呢。她还常说,抽烟的人身体好。我看见你的样子,就想起了她。
大平头脸沉了下去,明显不高兴,不再说话。
我自觉说错了话,也把头缩了回来。
一阵沉默。
一会儿,他用指拘起了椅子的扶手,越拘起密,越拘越响。
喘着气地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不再说话,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心里很明白,他这句话问的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在城市里混得好好的高学历女人,怎么会和独居老母亲住在南方小村屋里?
我嘴巴干涸,大大灌了几口茶水。
“我离婚了”
一阵更长久的沉默,我有点后悔,会不会他并没有问这个,我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我本该可以很好的掩饰过去的,用“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类的搪塞过去。
但不幸,我就是这样的性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非黑就是白,藏不信感情,有啥好藏,有啥好猜的。
正是这个致命的弱点,带给我如今满身的伤痕。
忆往事,徒伤痛。我深深地把头埋在双臂里,不再说话。
似乎听到手机振动声。
平头站了起来,我仍旧埋头坐着。
不久800CC的大平大摩托的咆哮声响起。
我以为,我要独自走路回家了
谁知,大平头一只大手,粗鲁地把我的手臂拎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说:
“不走,留下来喝西北风吗?”
额....好吧。
平头摩托之尴尬场,若是不弯腰向前倾,底裤与屁股就不会露出来。但你会从车尾掉下去。
OMG,我今天好像穿的是粉色。
我尴尬地双手抓住平头的马夹的两侧。
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头盔传来,好像说“抓稳。”
我没来不及反应,车子一飞出去,我本能地紧紧抱着他的腰。
在夹着鱼腥喷水的河堤上,时而慢时而快去跑着。
江边渔火越来越暗,人声也渐行渐低,终于全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800CC发动机的卟卟声和前灯射出的泛黄的光束。
低沉的声音又从头盔里传了出来:
“我能泡你吗?”
我的心噔噔地跳着,说不出话来。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遥。
我用头使劲在他背上摇了摇。
细细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好像是汗,好像是油,又好像是烟,或者,男人的衣服的夹克本身就是这个味道。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好像平果往下掉,溪水山下流一样自然发生了。
大平头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
我和银发老太回复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日子依然不紧不慢地从掌心划过,依旧工资单,催债单,赡养费,家用费。
世间许诺的人千千万万个,守诺的人能有几个?
这微不足道的情动,没有人会拒绝 ;比之宿命又如何?
如若这份爱不足以能贯穿一生的份量,那就让它随风去吧!
执念一生,也只徒增心伤。
还不如给自己带个“不解风情”的小帽,至少自嘲是口伤容易治愈,而心伤则难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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