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捡到乘客的手机,乘客打电话你,你会不会还呢?”
“那是要还给客人,现在捡到别人的手机又没有用,手机有安全保护密码,在你手里就是砖头一块,干嘛不还人家呢?”
“那你会不会送回到失主手上呢?”
“那得看有多远,如果几十上百公里肯定不行。”
“你会不会向客人索要280的费用呢?”
“那算什么费?”
“感谢费。”
“那肯定不对,客人支付往返车费就行了。向客人索要高于车程的费用不成了敲诈勒索了吗?”
刘星刚坐下不久,手机上叮的一声,手机软件又来新订单了。他拿起手机一看。
“这么小的单,接客还要绕二公里的路,不去。”
“不怕受罚吗?”
“平台都要求着我出车呢,谁怕谁?这小单还要空跑两公里,不挣钱,不去。”
“原来你不是跑那最早的平台,怎么现在不跑那平台了呢?”
“现在谁还用它,抽成30%,压榨网约司机,现在一大把的打车平台,哪个合算跑哪个。我同时开着好几个平台。”
刘星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充电宝,他说,运行着几个打车平台,手机特别耗电,不得不买了一个大容量的充电宝。
刘星一开始租别人的车在跑,一个月付二千的租金,后来觉得还是自己买一部车不用交租机更合算。于是在2019年买了一部十二万左右的东风骐达。在跑了八万公里左右,他说买车的钱就归本了。
刘星说自己是人太懒了,他一天只跑六、七个小时,如果时间长一些,收入就可以翻倍。他没有什么家庭方面的压力,就一女儿,老婆在商场里开店,也能挣钱。前些年住着的老房子被拆了,补偿了七、八十万,现在住在岳母家的旧房子里,也不太想去买房。他说现在干嘛要买房,七、八十万放在银行里存款都有二千多一个月,干嘛还要掏几千块的按揭呢。
刘星以前在文旅下的一个公司上过班,后来公司不行了,给某地产老板开车,辞职后一直开网约车。他认为开网约车还是一个比较自由的职业,想干就干,觉得累了就休息。
“干我们这一行也是有窍门的,有的平台软件记费倾向于时间,那么我接了单以后就不跑那么快,但有的平台记费倾向于路程,那么我就会和乘客商量跑那些拥堵少,能跑出速度的路线。”
“那你们会不会绕远路呢?”
“有时候也会,为了省油省时间,也会绕那些好走的路,但平台也会经常警告,大部分乘客也不会在乎。”
他们这些跑网约车的还建了一个群,在群里网约司机们发一些在路上拍来的事故图片。也发一些如果对付乘客的技巧。
“上次有一个女司机,有一个乘客手机落在车上了,乘客打电话过来,一开始女司机问乘客要送回手机往返车费六十元。结果那乘客不愿付,拖了一些时间,女司机告诉他,现在跑得更远了,要一百六十元车费送回,要么就把手机送到离失主一百公里外的派出所。那乘客没办法,只得付了一百六。”
刘星有时候也能在节假日接到一些长途单,但都不按照平台价来跑,一般都要算往返的双倍价。
“你为什么不勤快一点,每天跑的时间长一些,这样也不至于每个月才挣三、四千块。”
“这么辛苦,挣来的钱到时候都要送给医院了。”
“说得也有道理。”
“再说现在跑网约车也不怎么好跑,僧多粥少。”
他打开一个X信APP给我看,你看两单一共有十八部网约车在抢。又再打开一个网约平台给我看,你看这上面一单都没有。
“没有单还不如关平台好好玩一下。”
“游牧民族的生活也是不稳定。”
只要一见到刘星,我就叫他“游牧民族”,不知不觉他“游牧”已经快十年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