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学生写过很多篇日志,可是,这一次,在老妈住院的第三天,我决定,为老妈写日志——因为,短短的三天,让我体会到了太多。
思念与孤独。是的,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老妈,以至于一次次被巨大的孤独失落感吞噬。
我们家的院子很大,原来,我只是喜欢,喜欢它的敞亮与整洁。可是,妈妈不在的日子,它却静得让我感觉恐惧与心慌。
晚上,我会早早就插上门,然后与老爸蜷缩室中吃饭、洗漱,再不愿走到室外,因为外边空荡荡的大院子,让我总会想起老妈。老妈七十六了,因为长年累月地独自照顾爸,现在,她的腰伛偻得孱弱厉害,因为腿脚不利索,她走路蹒跚……但是,有老妈在,这个家就是满的,就是让人心安的,而现在,她不在,我似乎失去了整个世界。
早上,我又会早早打开紧闭了一夜的屋门,因为紧闭的门也会让我莫名地紧张与恐慌,打开门,我期待院子里的敞亮与阳光。
走到厨房,是的,除了卧室,这里该是妈妈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妈妈常烧的地锅,切菜的案板,她扔在一边不要的的烂衣服,择好准备淘洗的红薯叶……被我收拾打扫得整洁干净的厨房,当初是觉得帮妈妈收拾好让妈妈看到心情好,可是,现在厨房里不见妈妈的身影,它的整洁干净却是让我心里也空静得慌慌的呀——妈妈,妈妈,从来没有如此地想念您!
前几年,妈曾也因为甲状腺手术短暂离开过几日,那个时候,家和老爸也是托付给了我,可是,记忆中那时候只是盼着老妈早日归来,却不似如今这般空落与心慌。是这次妈妈太疼了,还是我老了,心理承受力弱了?
老妈太累了。
老妈甲状腺手术那时,爸就已经离不开人,需要人照顾。现在,他更弱了,妈,当然也是。我们呢?只是知道妈累,眼见她伛偻渐重的腰,满头的银丝,可到底她有多累,我体会了三日,想说,非亲身经历难以言说。一周后,我们开学,哥说让我教他伺候爸,他……我觉得不行,就像老妈把老爸交给我们谁她都不放心,的确,现在,我觉得哥和姐,他们谁再从我这儿接过去照顾爸的活儿,我感觉……他们该都不如我。
我想,妈摔这一下,该是老天不得已对老妈的警戒吧——你太要强了,你不可以这样,是该让儿女们替替你了。而对我们作儿女的,又何尝不是提醒与惩戒,老妈,她的确老了,她也是该我们照顾的一个老人啊!
想你,妈妈,祈愿您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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