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家委会很快就发通知给大家,说周三晚上要大家一起开会,讨论家委会的工作和捐款的用途,校长也参加。
晚饭之后,在学校的图书馆,数十位家长,主要是新到的九年级的和十年级的家长坐在了一起。
会议的议程之前就发给了大家。第一个就是家委会的Co-Chair(执委)们自我介绍,主持会议的女士是一个40多岁的干练女性,自我介绍叫Emily,貌似是家委会主席的角色。她介绍说这是她在UHill家委会的第六年,因为大儿子在这里从八年级上到12年级,现在已经毕业考上了UBC。现在在UHILL读九年级的是她的小儿子。这位女士显然是大陆的大城市来的,高级白领的气质。接下来还有几个执委,包括另一个中国女性,叫GONG YAN,一个韩国女性,一个貌似是本地学生的家长,秃顶高大的白人男子。他在那里啰嗦半天,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校长。
后来校长出马,原来是一个风度翩翩,50最左右的绅士。真正的绅士左派,西装笔挺,头发整整齐齐,说话沉稳,节奏舒缓。上来第一句,就说他爱这个学校,因为他的爸爸就是在这里上学并且要毕业的。后来才知道,这个校长的爷爷和父亲,都曾经是这个BC省的高管,似乎他爷爷还当过省长,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或者官三代,总之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弟子。难怪气度不凡。
接着是介绍他的教育理念,大致内容和前些天副校长的介绍差不多。之后就说到捐款,让我没想到的是校长可是叫穷,说学校的经费是如何如何紧张,计算机教室的电脑已经如何老旧却没钱买新的,乐队的乐器如何不完整而不能凑齐云云,到了最后,当然就是希望家委会动员各位家长多多捐款。
家委会的报告说这一次的捐款总共有一万多加元,比去年成绩大大提升。但是很显然,校长觉得还不够多。
家委会继续报告捐款可能的用途,之后家委会的司库(财务负责人)做家委会的财务报告,再之后就是大家自由提问。
我是真有问题,所以就提出来给校长。
我说,校长先生,我是新来的10年级学生的家长。之前我看到了一份报告。这份报告是一家叫做”Fraser Institute”的机构发布的,报告对所有BC省的高中逐一做了评测。我注意到我们UHill高中的综合评分从上一年的8.6分讲到了8.0分。我其实并不关心为什么会掉下来,但是我想知道您有什么计划让这个综合评分长上去。
和预料中的一样,校长大人的脸色立马变得不那么好看。尽管在提问之前,我已经做了铺垫说我的问题“a little bit tough”,校长脸上也很绅士地说“Good question”(Every question is good question,这在西方是一个常用的句子),但是马上就说我们从来没有关心过这样的报告,这个报告只不过是一个私人机构做的,他们的评测指标和依据我们并不认同。我们办学校,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什么人比,也不想跟任何人竞争,我们一心一意地,就是想把学生培养成有素质、有情操、有自信、有能力的有用之才云云。
我说对,校长我不反对您的意见。但是您知道,我们这些新来的家长,在来之前对于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通过一些公开的报告。我们并不知道那些评测指标和依据是不是正确的,我们希望能从校方得到更确切的数据说明这个学校是伟大的。
校长咬了咬牙说,好!我们会给大家相关的数据,三个星期之后,我们在开家长会,我会通报给大家。
家委会主席Emily女士显然很头疼出现我这么个出难题儿的,赶紧出来解释说这就是中西文化的差别。中文人太重视排名,而西方人是不管这些的。
我表示疑惑,同时也意识到,尽管在美国企业混了那么多年,对于西方的文化还是了解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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