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t out of my life."旁边的老人突然说。
她没有对着我。事实上我坐在那儿滑手机已久,来来往往也没有人留意我。
“Get out of my life.”她又说。
我伸手压低棒球帽,再抬眼。一个穿着平常的老人,架一副黑边长框眼镜。
斜对面的中年夫妇也听到了,我看向她们。妻子没停下和丈夫说话,瞥一瞥老人。
老人也不是对着他们。她对着空气,不停的重复“get out of my life”。
可看上去,她知道那是空气。我又瞥了一眼,她眼睛没聚焦,不像是面前有什么人。
“Get out of my life Margret Trudeau ”她又说了一遍。
那是谁?Trudeau,是加拿大总理,Margret是谁?妻子?女儿?不,跟总理真的有关系吗。
也许她要去参加什么集会。我想。她身边有一只行李箱和几个袋子,再斜挎了一小包。说不定是刚回来,还没从激昂的集会里出戏,她还说了些bisexual之类的词,可能是平权运动。
可是她并不激动。
有一点点愤怒,总之十分笃定,像是面对门口推销员,不悦但体面,笃定又冷静地送客“get out of my life”。
噢,我知道了。她在练习吧。
“Get out of my life,”如同旁若无人,没有暴怒,却足以让自己听到,让近身的人听到。
“Get out of my life.”
请离开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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