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光洒在凉亭畔的两个人身上。一位是长发飘逸的陌生姑娘,另一位就是文萧墨。姑娘轻启朱唇,娓娓的吟唱起那首古曲——《五更断魂曲》,字正腔圆、满宫满调犹如天籁一般。微风吹来,二人、月光、凉亭、夜色构建成一幅美丽的画卷,宛若人间仙境。
苍凉的古曲古调随风飘荡: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寥荒店里,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二更时,辗转愁,梦儿难就。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绸。如今芦为帷,土为炕,寒风入牖。壁穿月夜冷,檐浅夜蛩愁。可怜满枕凄凉也,悲起绕房走……
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梦才成,又惊觉,无限嗟呀。想当初,势顷朝,谁人不敬?九卿称晚辈,宰相为私衙,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城楼上,敲四鼓,星移斗转。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鸡声茅店里,月影草桥烟。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正寒冬,霜拂征衣。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姑娘吟唱两遍后,文萧墨简直听得呆了一般,沉浸半晌没有说话。姑娘问他,“听清楚了吗?有没有把握帮我补个词令?”文萧墨答到:“没有问题,只是怕狗尾续貂,坏了姑娘补好的词。”,姑娘笑笑说,:“你还挺迂腐,先补好再说吧,不要婆婆妈妈的”说罢转身便走,同时说了句:“补好词令,明晚还在这里见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萧墨到家后,刚好十一醒着,“木头,你去了哪里?我正要给你打电话问问”“没事,我出去走走,好久没有散散步了,晚了睡觉吧,剩下的论文明天再改吧。”
第二天晚上,文萧墨再次来到凉亭,刚坐下,远远的看见那个姑娘衣袂飘飘的走来,等姑娘也坐定,文萧墨把手里的词递给姑娘看:
一更愁绪起,无限烦扰在心头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寥荒店里,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二更凄凉意,天阴雨湿声啾啾
二更时,辗转愁,梦儿难就。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绸。如今芦为帷,土为炕,寒风入牖。壁穿月夜冷,檐浅夜蛩愁。可怜满枕凄凉也,悲起绕房走……
三更飘零夜,人生无根何处家?
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梦才成,又惊觉,无限嗟呀。想当初,势顷朝,谁人不敬?九卿称晚辈,宰相为私衙,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四更更无望,天涯归途患无常
城楼上,敲四鼓,星移斗转。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鸡声茅店里,月影草桥烟。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五更最荒凉,人鬼空相望
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正寒冬,霜拂征衣。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五更到,曲终音消人断肠,轮回三千场,述不尽离殇。天涯一线浮萍,生无恋,死无仇,恍如那蜉蝣,朝才生,暮已死,空走这洪梦一场,大梦终觉起,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姑娘连看了好几遍,觉得这词令补得真好,每一更鼓补一个词令,语言精练而达意。尤其最后补出的类似总结的词令更是绝妙,能与自己补得词相互辉映,能与自己共鸣,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就补不出来呢?不由得多看了文萧墨几眼,心里暗自觉得此人不一般。随即二人便聊了起来,这一聊,二人心中都觉得一震,都为对方的才华和学识赞叹。文萧墨则问道:“天涯何处觅知音,请问姑娘芳名?可否留个联系方式?”姑娘笑笑说:“相逢何必曾相识,谢谢你的词令,有缘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披衣拂露盈,淡染胭脂轻。
红颜留不住,莫怨春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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