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如果世界听不明白,对影子表白。”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是杜拉斯《情人》开头的一段。作为一个纯理工科的女屌丝,也不免一下就被这句话给俘虏了。看豆瓣上的书评,很多人都说有点看不懂,欣赏不来。这是我第一次看杜拉斯的作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格的作品,但她文字中的沧桑感却是我最喜欢的。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仿佛无意中听到一个年迈优雅的老妇人在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的说着破碎记忆中的那些往事。
这是一个曾经美丽的女人,款款述说她年轻时候烈焰熊熊、惊心动魄的爱情。也,或许不是爱情。我想,我真正喜欢的是她的本真,不论什么时候,从不隐藏自己的欲念,又永远逃不了孤独。
欲念就在把它引发出来的人的身上,要么根本不存在。只要那么看一眼,它就会出现,要么是它根本不存在。它是性关系的直接媒介,要么就什么也不是。
既不幸福,也不悲戚,更无好奇之心,向前走去又像没有往前走,没有向前去的意念,不过是不往那边走而从这里过就是了,他们既是单一孤立的,处在人群之中对他们说又从来不是孤立的,他们身在众人之间又永远是孑然自处。
字句之间,是她满目疮痍的面孔和远处那若隐若现腰如蜂、肤如蜜的少女胴体,她那可凝视的目光早已千山踏遍、阅尽悲欢。
恨之所在,就是沉默据以开始的门槛。只有沉默可以从中通过,对我这一生来说,这是绵绵久远的苦役。我至今依然如故,面对这么多受苦受难的孩子,我始终保持着同样的神秘的距离。我自以为我在写作,但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曾写过,我以为在爱,但我从来也不曾爱过,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站在那紧闭的门前等待罢了。
我不知道杜拉斯笔下的这份感情是不是就是我所从未体会到的爱情,她的爱情是:欲望的灼热、绝望的冰凉,碰撞的喧嚣、归复的沉寂。永远无法接近的距离。
还记得那时还是大一,刚来到这个城市,无意中听到华晨宇的歌:“我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如果世界听不明白,对影子表白。”心底的那一丝触动,以至于在那以后很久,我的一切别名都用着“苍老的小孩”。我也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苍老的小孩,虽然外表还是个孩子,但内心却早已苍老了。而年轻时的杜拉斯又何尝不是一个苍老的小孩呢,还是那么年轻的她早已将自己的爱情看得明明白白:
他的英雄气概,那就是我,他的奴性,那就是他的父亲的金钱。
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很多时候,对于自己的喜好,我总是说不出缘由来,全凭自己的感觉。我喜欢杜拉斯,不由自主的喜欢。
最后,奉上叶芝的诗歌《When you are old》: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full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fire, take down thisbook,
And slowlyread, anddreamof the soft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false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soul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sadly, how Love fled,
Andpaced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冰心的译文: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青春的片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是真情,
惟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栅边,你弯下了腰,
低语着,带着浅浅的伤感,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PS:我喜欢看小说,如痴如醉。但我不会写东西。每看完一本书,我都会不断地思考,反复的看笔记,认真的写下来,凭着自己的感觉写下来,不为写得有多好,我只是努力的把自己的所思所感表达出来。对我来说,看自己想看的书,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是撸完繁琐的代码后的一种放松。不论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哪个时间,你在哪,看到这些文字,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开心,我很开心你能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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