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迎按下把手,门打开了。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头发稀少的中国大叔,体型肥胖,额头上泛着油光。他左手拎着一个大号保温杯,右手提着好几大袋子满满的礼品。一副做作的笑容挂在脸上,脖子向前微倾,从始至终一种低人一等的谦卑态度。
张维迎仔细打量着这个人,不管怎么回忆,也没有这个人的印象。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他从未见过此人。对面前这个人的陌生使张维迎感到紧张,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不觉之中额头已经布满汗珠,从始至终,他的右手都紧紧放在兜中的安全系统控制器上。
“你……你是?”
“教授你连我都记不得了么?”见张维迎不认识自己,那人赶忙摆出一副特别吃惊的样子,“我是周建国,周经理,你难道不记得了么?”
张维迎有对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您真的不记得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年纪大了,平时的事又那么多。您究竟是谁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上个月我还给学校图书馆捐了三十万美金呢,难道您忘了?记得捐款大会召开的时候您是在场的啊,我就是站台上演讲的那个。那天芝加哥的各大媒体还都来了呢,难道您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么?”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吧……”
周建国本想借机会套套近乎,但张维迎的态度却让他大为失望,他连忙道歉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事太急,而教授您时间又太紧,我连续找了您好几次您都不在,所以就不告而来了。请教授见谅。”
见对方并没有歹意,张维迎长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没事没事,每到周五下午,我都是闲的要命没有事干。要不咱先里面坐吧,具体有什么事咱们坐下再谈。”
“嗯,好”周建国点头应道,他跟随张维迎走进客厅,半低着头,身体始终走在张维迎的身后,尽管张维迎腿脚不便走得很慢,但他始终都没有超越。两人走到客厅,在张维迎没有坐下之前,周建国始终都没有坐下。直到张维迎在沙发上坐稳,他才将带来的礼品放在茶几的空处后,在客座坐下。
周建国带来的礼品非常之多,已经将茶几占得满满腾腾,张维迎仔细观察,里面除了一些水果之外,还有着两瓶好酒,对于常年喜好喝酒的张维迎来说,对所有的酒的价位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两瓶酒是世界有名的贵州茅台,由于中国与世界断交的原因,二十年前这酒就不再出口。因此,现在市面上的茅台都是过去的囤货,因此格外珍贵。酒瓶采用的是老式包装,而这个包装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更换。由此可见,这两瓶酒一定是40年以上的陈酿,绝对堪称世间珍品,即使保守的估计,这一瓶酒也要值上百八十万,两瓶加起来,足够买下一间不错的家庭公寓。在两瓶酒的旁边,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盒子的底部由红木制成,周围镶嵌着金属花边,上面盖着水晶盖子,盖子里面放着一颗头小须子长而复杂的老山参。在老山参旁,还有着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补品,从包装的精美程度上来看,应该都价值不菲。
张维迎明白,个人带这么多如此贵重的礼品,那他一定是有求而来。并且所求之事一定不是举手之劳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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