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剧 团 的 成 立
来到教育组,他们几人都在。教育组组长王某某、中心校长周某某(他俩曾是我的老师)、文化站站长李某某,(本村的,还是一拜的)、公社党委分管文教卫生、社办工业的徐某某。见我进来,老徐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一切。他说:叫你来,属于公社借调,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在剧团里好好干,你除当好演员角色,担任着剧团里的会计,文化站的会计你也兼着。如果学校有事需要你回来,马上通知你再回学校。假如学校不要你了,剧团也解散了,我可安排你去社办工业。多么丰厚的条件,前后都想的那么周到细致,让任何人也没有理由去拒绝。可我仍在沉默和深思,一言不发,无动于衷!我想的很多很多,看眼前开出的条件,那是无可挑剔!无可厚非!可是!可是假如以后学校真的不要了,或者剧团解散了,老徐因工作调动离开了,到那时,你去找谁说理去!又有谁会为你而出头说明当时的情况!抱石砸天!这样无非是昙花一现!美丽的光环在需要你的时候,在头上绕了一圈罢了,至于以后怎么样,只有天晓得!
此时,老徐见状,忽口气严肃的说:不要想三想四的,今天叫你来,刚才说了,这是公社借用,你是民办教师,一切服务组织安排!甭说你,今天就是叫教育组长来,他也得来!听听!听听!软硬兼施!三面环水,叫你无话可说,无路可退!无计可施!怎么办?就只能顺从!当然!办法也有,那就是拒绝接受!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一、妥协同意不来,继续教学。不过看当时的阵势,不会让你得逞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叫你来的!岂能妥协!善罢甘休!二、要不服从安排,想要再回学校也就没有希望了!或被当时辞退,炒你鱿鱼!回村参加生产劳动!何去何从!即简单又复杂!自古有句名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舍有得!识时达务为俊杰,见好就收!话已至此,事已如此!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至于以后怎么样!只有天知道!听天由命!一切听从命运安排!孰好孰坏,只有放手一博!
所谓剧团,都是从各村抽调的。平时各村冬天收拾完,一些爱玩的人们自发的成立宣传队,相声、三句半、对口词,有的演一些样板戏选段等。我村除以上的,还演出一些话剧(歌舞剧),如:槟榔树下战斗、三月三、三世仇。在三世仇的剧目里,我扮演狗腿子张九。虽然五十多年过去了(那是六八年),有些台词还记得不少。张九拿着斧,边走边思量,二爷和三奶奶,天生是一双,一个打光棍,一个守空房⋯⋯。还有就是:生要钱,死要钱,拉屎尿尿都花钱,县长大人要上寿,局长太太把喜添⋯⋯。
总共二十来个人,文场五人,吹打弹拉。武场一人,就是岁数大点有七十了。剩下的十几个人,明显的分成新生和老艺人两大派系。新生派都是一些农村宣传队的朋友,老艺人七人,是从政府驻地正东某村四人、三男一女,都在五十至六十之间。西南某村三人,两男一女,女的六十多岁,带一廿十出头的儿子,一邻村老头七十多岁,都是平时唱小戏的(又称跑坡的,人少,一个弹柳叶琴的,三两个唱戏的,又称抹帽子戏,一个人顶几个角色)。找他们几个所谓老艺人来,本打算想叫他(她)们传邦带,让我们这伙小白熟悉熟悉舞台上的一些技巧和动作,可是他(她)们虽然都是唱小戏的,却不是一个师承关系,相互不来往,也不对词,也不排演。来有多日,我们这伙新生派干看,说不进去话,插不进去脚,被老艺人们拒之门外。这天,文化站长开会,大家都来了多日,没有任何进展,(对老艺人)你们说如何进行?老艺人说,如果需要,随时都可以演出。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好吧,明天就去联系场地,先从东边开始试点。
第二天,在东边的某村联系好了场地,不收演出费,适当简单管顿饭便可。东边的四人演的是屠夫状元,附近的村民都来看戏,人倒也不少。在三两个村演出完后,又转向西南,由那三位老艺人进行演出,节目是秦香莲,看戏的人也不少。就这样在外五六天,将人马全都拉了回来。这几天的演出,只有他(她)们两伙的人,其他人都在后台观摩,毫无派场,如果这样下去,是没有丝毫希望和前途的!正值元旦,所以才将全班人马拉了回来。(当然,站长也是同我等几个骨干,事先有所商议)
会上站长讲:明天是元旦,公社通知让我们大家回来,放假两天。下一步如何开展,另行通知。接到通知的就按时前来参加,没有接到通知的,就不要来了!散会!通过这几天的相聚与接触,明眼人一看就清楚是怎么回事。假期已过,第三天新生派的人陸续地都来了,唯有那两伙的老艺人没有来(什么样的情况,他(她)们也都心知肚明,不必细说)。
笑声甜甜,生气勃勃!大家聚在一起,共同商议以后如何开展。这时,站长拿来早已找好的剧本,根据剧情简介安排了具体角色和时间。抄词背词,三天后对词,五天后撂本对词,七天后在礼堂里的舞台排演。
这段时间,各人忙于抄、背,三天后相互之间进行对词。一人持总剧本,根据出场先后,各人将自己的白话、唱词对一遍。这次是一次性的安排了两出不同的剧目,一出是姊妹易嫁(我扮演的角色是张有望,素花、素梅她爹)。第二出是灵堂花烛,(我扮演的是钱半城)。
时间紧,任务重!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三天顺顺词,五天后撂本对、唱、七天后每天下午吃完晚饭就在礼堂的舞台上,按出场顺序进行排练。乐器一响,可了不得了,附近居民都拥来观看,大大的影响了排练节目和情绪。站长安排管理人员将剧院大门锁上,头上半夜休息,十二点后起来再进行排练。就这样坚持进行了七天,基本达到演出的要求,期间,站长又叫我同他一起去徐州(江苏省徐州市,古称彭城)购买戏服。当时站里没有什么收入进项,是我将家中年前出售肥猪的钱带上,只是购买了这两块戏剧中所需要的戏服,另外又购些大刀,长枪,马鞭,刀剑、髯口及帖帽等小件。
一句话:先买急用的!不买没用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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