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的背包坏了，正好这个周末REI开始半年一次打折20%的活动，周六下午带她去重买一个。
我开着车，随口闲扯。
“三月底、四月初，所有学校的结果就都出来了吧？”
“嗯。”
“那我四月再算录了的学校要付多少学费，还要看你有多想去那个学校。”
“我可能还想先去有些学校访校一下。”
“还有哪个学校没去过？”
“Columbia。”
“你申了Columbia？你一共申了多少所啊？”
她打开手机数了数，“二十。”
“UC系算五所还是一所？”加州公立用同一套申请文书，申几所只需要勾相应的分校，交几份申请费。
“UC算一所的话，那就是十六。”
“所以我交了十九份申请费喽？”我知道她去年参加WUCT，WashU免了申请费。
“是十八份，Northwestern也免了。”
“申请费都一千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学费。”我语带揶揄。
“当然不算了。”她居然笑着接了一嘴。
我扭头看她一眼，“这是青春期结束了？”我聊天有时候忍不住嘴欠，通常到这儿，老大就该生气了。
“没呢，二十岁才结束。我现在还是个青春期的小孩。”大娃今儿的心情真是不错。
老二睡到下午才出现。他吃点东西，晃了晃就跑到地下室去吹萨克斯了。
礼拜四我睡得很晚，路过他房门的时候发现灯还亮着，就敲了敲门，催他睡觉。
屋里没声响，灯也没灭。我站在门口欲走还休。
儿大避母，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留点空间。
可是，明天还要早起上课，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我把手搭在门把上略使了点劲儿，门没锁。
推开门，我探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小伙子半倚在床头，捧着手机正在拿纸巾拭泪。
“跟同学有矛盾了？他跟女朋友不是早断了吗？这是怎么了？”我脑子里刹那间闪过无数念头。
也不敢走了，这位正值青春期的巅峰，真不知道脑子里会胡思乱想什么。
也不敢多说，就默默陪着。看他的意思，也不反感我在旁边。
呆了二十多分钟，看他泪意过去了，也让我把灯关了，躺下半晌不动，我才轻轻走出他的房间。
着实被吓得够呛。
礼拜五晚上，他姐知道录了UCLA，很是高兴，我跟他说，可以去祝贺一下。
就此扯到大学。他问我：“有没有学习钱生钱的专业，是不是经济学？”
我也不懂。
后来扯到报税，我说“存Roth IRA有收入限制。不过跟你关系不大，你以后搞音乐，会很穷，到不了那根线。”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老二就着乐谱，听油管上的演奏。我忽然想明白他为什么打听钱生钱的专业了。
如果他主业是音乐的话，可不得懂点钱生钱的技术，才能谋生糊口。
吃完饭没多久，他又跑到地下室，吹了好久萨克斯风。
我这种五音不全的家长，能生出音乐进步这么快的娃，实在是他的时间和脑子都花在这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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