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叫人软弱无能、万念俱灰的快乐。
我还不是一个“女人”。我有不可思议的不安定。
她真傻——爱情是互不放过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我俩都是姑苏的客,何以寒山为我俩敲了丧钟?
男人和女人,这是世间最复杂诡异的一种关系,销魂蚀骨,不可理喻。以为脱身红尘,谁知仍在红尘没挣扎。
一切明天再说吧。幸好有明天。幸好隔了一夜,把一切过滤净尽,明天再说。
彻头彻尾的梦中人,梦喜则笑,梦悲则哭。
我恨他!——我动用了与爱一般等量的气力去憎恨一个叫我无从下手的一筹莫展的男人。
人的心最复杂,复杂到它的主人也不了解。之前,演变成一种幽怨、无奈的倔强。到头来都是空虚。
她是真的,他也是真的,不必怀疑,只不过不恒久罢了。
抬头,凝望半残的苍白的月儿,我有什么打算?我彻底地,变得无情了!
我一天比一天聪明了。这真是悲哀!
对于世情,我太明白——
每个男人,都希望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地,相间地,点缀他荒芜的命运——只是想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到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伫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万一法海肯臣服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这沧海中的三颗小小粟粒,他们若非政治家手中的棋子,便是终于被消灭的证人——他们永远都不是英雄豪杰,一场场权力斗争的游戏,欲避无从。
那向往权力的,还没到手,将要到手,已经到手,想到手更多更牢,世情在变,他们的命运也随之而变,怎会有“自己”?
谁真正伟大?
只觉得失是非一场空。一场愚弄,赔上一切。
佛为了救援众生,必须混入俗界——越臭的地方,越脏的地方,越有用。
书覆盖了什么?真相抑假象?如果把它们一一掀起,底下是另一个世界似的。
朝生暮死,却是那么有劲。这就是生命。
白马入芦花,银碗里盛雪。
最好的书用生命血肉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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