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师说需要去和学校的相关部门确认一下详细的参赛情况，毕竟往年都是中规中矩的个人展示。杨凌带头，陈炜大声跟着起哄：换形式，给活动增添特色。老师的眼睛亮了。董曼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回家的路上，因为晚自习有了一次意外的互动，顾静言明显觉得孙宁不再刻意针对他了。她和陈炜聊某小说作者的八卦，语气嗨得很。趁着两人轻笑，他鼓起勇气问：“我的节目，请你帮帮忙提些看法，怎么样？”
“哦？你想表演什么？”孙宁好奇地问。
“我会拉小提琴，吉他也可以。不过，杨凌报了吉他。”顾静言认真地回答。
“切！谁说乐器不能重复的？反正都是模仿流行歌曲，同学们听着歌词，沉浸在人家原唱的感觉之中，弹奏错了个把音符，都无碍的。一点创意都没有！”孙宁一脸不屑。
陈炜接话：“要不来一个歌曲串烧？一定要把乐器的优势发挥出来。”
孙宁兴奋地跳起来，拍着手说：“这个想法好。顾静言，一定要选经典曲目。不要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不能辱没了‘艺术’这两个字。”
顾静言舒心地笑了，他的感觉没问题，孙宁的骨子里传统的印记偏多，有时候她就是一个矛盾体。
孙宁突然安静下来，陈炜碰了碰兀自思考的顾静言。两人不明所以，默默地跟着一起走。润泽园小区门口，孙宁建议道：“择日不如撞日。走一趟近路，如何？”看她的脸色如常，两人放下心，点头答应。
陈炜带路，一边走，一边把他自定义的路标指给孙宁。孙宁东张西望，最后说：“两个小区的风格一样。我啊，明晚再走一次，才能记得住。”
“晨自习的时间，你已经没问题了。近路不走也罢。”顾静言用商量的语气说：“因为相像，反而容易出问题。”
孙宁想了想，看着识别度极低的楼房，点了头，“有道理。那一切就按照原来的。”
到了悦海园，拒绝了两人继续送，孙宁往前走了几步，下定了决心，回头喊了一声“顾静言”。闻声转身的顾静言，静静地看着两米之外的孙宁。
“你还是拉小提琴吧。选好曲子，告诉我一下。如果，我也熟悉的话，我弹钢琴与你合奏。”孙宁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路灯下，孙宁的表情看不清楚。顾静言无意识地拉住了陈炜的胳膊，硬生生地忍住向前走的动作。“你最熟悉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发颤，手在微微发抖，陈炜把自己的手覆在了上面。顾静言仿佛得到了无限的力量，声音恢复了沉稳，“钢琴经典的演绎非常多，我们可以参考艺术节的主题。你答应了，我就积极配合。”
孙宁的双手在背后紧紧交握，她把脑海里那些不好的画面拼命移出去。直接面对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孙宁，你可以的！吐出一口气，她提高音量，“我答应！”说完，转身就走。
两个少年的影子在地上长长的，静默了一会，陈炜感慨：“老大‘装相’的功夫堪称上乘，她的经历肯定不凡。明明年龄一样啊？顾静言，我们及不上她。”
顾静言盯着背影，夜色太浓，很快就把孙宁圈了进去。“她的保护色很多，而且她的分寸感很强。不过，她一点一点地努力恢复自己的本色是好现象。”
“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那你猜猜看，她喜欢弹的音乐是什么？厌恶的又是什么？”陈炜迈步向前走，“如果有一个对了，我就服你。”
“我不需要。谁都有过去，纠结没有用。”绕过陈炜，大步流星地离开。
陈炜被噎得够呛，在他后面，夸张地做出了各种攻击性的动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