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很多人逃离的北上广,仍然有很多人排着队来。常听闻上海的本地人如何不好相处,傲娇且排外。也常听说北京的本地人如何大爷大奶奶做派,搞得外地人怨声载道。其实,土著与外来人口的冲突问题由来已久,不只是在北上广,世界各地皆是如此。
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印地安人只好偏居一隅。巴以冲突的根本,还是在讨论耶路撒冷到底是谁的家。在哪个国家的街头,大概都能听到“XX国人滚回老家去”的言论。其实,这都很好理解。比如最近欧洲的难民潮,博爱的德国打开大门迎接,结果国内犯罪率上升,难民导致的社会问题严重。反之,经济更加富裕的瑞士支付了高额的难民援助费用,但却坚决拒绝任何难民进入瑞士。
“我家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你来干吗?”
任何排外的本地人可能或多或少都会受到这种思想的影响,当然同样也不能忽略三观不同所造成的冲突。前两天听到某位水果店的快递小哥私下里和朋友议论:“没有我们外地人,北京人都得吃屎!”讲真,这个观点就太狭隘了。不用多了,再往前倒腾个二三十年,北京城里除了中南海,还真不需要几个外地人——我们日子过得挺好。
某一块土地,谁才是它的主人?祖上几辈世居在此就算主人吗?你三百年河东,我五百年河西,谁又比谁更有资格?从根本上说,所有的地球生灵都是客人,现在由人类主宰,再往前是恐龙和三叶虫。所以,别那么较真儿。
说远了。
对于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情况下,没法儿考虑那么宏观和遥远,能看到的都是眼前的鸡毛蒜皮。某位老人在早高峰的公交车上骂了不肯让座儿的外地小伙儿,舆论便哗然一阵,说本地的老太太欺负外地人。但是没人看到,另一位北京大爷正顶着日头给小区门口拉板儿车的西北汉子送水送西瓜——出来讨生活的,都不容易。北京人有好,也有坏。光盯着坏的看,太不局气。
北京人有四九城,也有远郊区县。北京大,从延庆到庞各庄的距离放到欧洲早就跨国了。一般来说,郊区不算北京。在海南小区里游泳时碰到爱聊天的老太太,操着满口我都叫不上名字的奇怪方言,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她也是北京人。我就笑笑,然后再游一圈。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再往上数三代从大清朝的时候儿起就在北京生活,但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自己是北京人。家里有族谱,我们这支的祖上在山东。
其实,是哪儿人真有那么重要吗?更有甚者移了民的,张口闭口你们中国人如何如何。远了不说,台湾的蔡英文女士,被自己的百姓骂:“不知道她祖宗哪里的!”我们听了哈哈大笑。中国人就中国人,剥不了这层黄皮肤,走到哪儿都一样,还是请把脊梁挺直一点。除了周口店丢了的那个猿猴脑袋,后来的北京人都是临时的。看着北京的满族人自称北京人,也觉得蛮有意思。在旗的不在旗的,1644年大清入关,在那之前,仿佛这些满洲人也该是有祖宗的。
所以说,还是哲学最伟大,早早提出了“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多好的问题,当人们迷失的时候就摸着胸口问一问,至少给自己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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