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初,胡适先生曾写过一篇“差不多先生传”。文中的“差不多”先生,似乎什么事儿都可以接受。甚至面对死亡,他也说“活人和死人也差不多,”所以他主张“只要差不多就好了,何必太认真呢?”差不多就是不要紧,不要紧也就不在意。什么事儿都不在意也未必就好。
去年春上,我楼下主妇在厨房炖肉。有人对她说,门口卖苹果,问她要不要?她二话没说,解下围裙就走。叫她的人说,把火熄掉,或者关小再去。她说“不要紧,一会儿就回来。”可她俩赶到时,苹果已经卖完。主妇正想回家,被另一个熟人叫住。“你不是买土豆吗?二区门口正在卖……”主妇想,二区门口也不远,刚好家中又缺土豆。于是二人便去了二区。刚称好土豆,主妇又碰到一个老朋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三缺一……”主妇连同土豆被她朋友拉到棋牌室……甚至手机响了,她还若无其事的问,“什么事儿?”
那天没发生火灾,是因为我首先闻到了糊味,又看到她家厨房向外排烟。当他女儿告诉她家中厨房冒烟时,她这才想起来,炉子上还炖着肉。虽然没有发生火灾,但那锅牛肉却变成了焦炭。
人这一辈子不能像“差不多”先生那样不认真。该注意的时候不在意,不光误事,弄不好还会伤及他人。如果那天真的找不见楼下主妇,一楼的火就会烧到二楼。我就是受害者。但是,人活着也不能太在意。“太在意”就会谨小慎微,生活中就会防不胜防,甚至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在意,就有了讲究。太在意就太讲究。讲究太多你就会很累。衣食住行,不能不注意。但也不能太在意。
把握事物的程度,的确很不容易,但是只要你掌握一个原则,也就是不走极端,在生活中既不能不在意,也不能太在意,做什么事儿既不过头,也不欠火候。
我们的日常生活,隐藏着风险和意外。我们不能像差不多先生那样,差不多就行,该注意的时候还是应当在意,但是也不能“太在意”。更不能听见风就是雨,甚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辈子没有安全感。走路不要走两边,生活不要走极端。不在意不可取,太在意没必要。
2023.2.24草于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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