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月十一日的傍晚一直睡到十二日的清晨,准确的说天还没有亮。天气渐凉,白露都成了霜,就连蚊子也被冻得飞得缓慢,我蜷缩在儿时就睡的那张床上,做了个几十次都不变的梦,折磨的疲惫不堪。醒后秋虫在拼命的叫,生命到了尽头,它们是要作最后的哀鸣。
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总是做一样的梦,梦见早已经不存在的人,醒后分不清什么是真实和虚幻,受绝望和无奈的阴影包围,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哀叹。十年仅一瞬,早已经没处寻觅了。
我听说在老之将死的那一刹那,人会灵魂出窍,出现幻觉,可以抓住消失的瞬间,去任何早已经流逝的年月,去想去的任何地方,见想见的任何人,甚至可以凭借幻觉和记忆里面的人独处一小会。就像今晚这种梦,依旧可以重现。
我突然感觉异常兴奋,生命的尽头那一刹,必定是欢乐的,虽说只是灵魂出窍的幻觉,人之将死,现实和幻觉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既然已知结局,那这往后的几十年,生命里面的曲折,隐秘的哀愁,亲朋离别的悲伤,命运的不幸,都可以一往无前的面对了。
蒹葭 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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