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之后,到今天有一星期了;一星期是七天;方言里不说“七天”,而是“七日”。所以,清明节之后,到今日有七日了。
天空一直不太清,不太明,总是被不黑不白的云层铺满着,隐藏起诸多灰色的时间和世事。
起初,天灰蒙蒙地,上下左右饱和着无处不在的水汽;水汽自以为是地温润地板和墙壁,全然不顾它们频频地淌着汗滴;汗滴无法被北方的一阵凉风吹干,天空落了一日一夜的雨。
接着,又落了另外一日一夜的雨。
厚沉的云层终究掩不住一些星星归去,有的星星自天空坠落,有的星星在地面跌倒;顺着一颗天星逝去的方向,灰色的灰鸟飞在灰色的天空;人们不知道它们,是离开或是归去;它们只远远地扑动翅膀,传来黑色的啼鸣。
而后,梨花开了,迎春开了,桃花开了,樱花开了,海棠开了;各种灰色的花开在灰色的雨后的蓝灰色的长街里,装点着那些灰色的时间和世事。
此时,木棉是最深的灰,花开在清明节之后的七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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