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父亲的情绪出奇的平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要回来了。
前天晚上，回到父亲家，做好了准备继续听父亲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絮叨；出乎我的预料，父亲比平时少了很多话。
有一句没一句，父亲唠到了和母亲的往事：那年，我从老家把你妈领到了正在内蒙驻防的部队，连里的领导还调侃，这是哪家来的小姑娘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父亲眼里闪现出少有神采。
这是一个难得的宁静的夜晚，父亲还破天荒地在临睡前“表扬”了我一句：你这几天也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中午从家出来，准备去接母亲回家，看见西边的天空已经陷入了一片阴沉。
出院手续上午已经办妥，等着最后一瓶点滴结束，窗外忽然狂风大作，连关紧的窗户都被吹的“呼呼”直响。
没有几分钟，几声炸雷过后，豆大的雨点被狂风裹挟着砸向了玻璃…
捉摸不透的天气，是准备预示什么？
母亲还很虚弱，恐怕她承受不了这点凉意，我跑回去给她取衣服；父亲在沙发上已经等的焦躁不安：你妈呢？晚上她想吃点啥？
连忙给他解释了手续已经办完，可是被雨拦在了医院。
感觉父亲的情绪还行。
跑回医院，雨还有点大；又等待了半天，终于小了。
停车，给母亲穿了外套、打上雨伞，让她先进家，我和大哥在后边拿了东西回去，已经听到父亲开始没完没了的询问母亲的病情、状况。
等到说起准备再次去北京，父亲终于渐渐进入焦躁不安的状态：不行、这次，我必须跟着去…
一步三摇的姿态，怎么能够一起去？一点就着的情绪，怎么能够耐得住医院那些繁琐的检查程序？
想要陪母亲同去的意愿无法得到满足，父亲的火气再也无法控制：行、行，你们不拉我，我自己找车去…。走不了，我在医院过道里坐着等，我就不信了…
逐渐上升的火气，被父亲撒在了屋里的每一个人身上，就连他最牵挂的老伴儿也没有放过。
母亲是不能再动气的，只好赶紧把她劝进了里屋；心有不甘的父亲看着母亲，眼里充满了不满：行、行，不让我去，我自己在家，不用找人陪我…
前几天的平和荡然无存。
父亲大概已经很清楚：能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很珍贵。可惜他已经不会用正常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词不达意的焦急，也许是促成他焦躁的根本。
何尝不想让你一起去呢？何尝不想看到你们像从前一样，相看两不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