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7日
早上5点,没用上闹钟,室友放假之后通宵玩游戏的声音把我吵醒,赶紧揉揉眼睛爬下床在穿衣服之前看了看沉沉的塞不下任何东西的包,想着要不要再使劲塞下什么。穿上衣服赶紧洗漱完,紧赶慢赶的吃完早饭,跑到西门,一堆人丁丁当当的奔到地铁站。在5号线地铁的拥挤人群中,我背着大书包靠在地铁靠门的栏杆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我猛然意识到,之前大家一起说过的想过的,那个既在嘻嘻哈哈时被提及过,也在思虑叹气中被思考过的暑期实践,真的,来了。
不记得是半个月,还是一个月之前的晚上10点,社团的大家在10教的社团会议上嘻嘻哈哈,望着天,想着事,聊着闲。忘了是谁,说要社会实践了,咱们一起报个项目出去吧。大家没有什么犹豫的都说好。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接下来的,就是拍脑袋的一时热血之后,出现的“贤者时间”。大家分工,写标书,设计问卷,找实践地,联系地方,做宣传。紧张有序的一段忙碌之后,集体定了车票,我就站在了这里,站在了去往北京西站的地铁上。每个人都有行李,大大小小的包,亦或大大小小的行李箱。看着像是一群去旅游的人,其实更像是一群逃难的。但是到底是去干什么,每个人心里都知道,明镜似的。
火车站依旧那样,拥挤,嘈杂,一堆指示牌挂在那里,让人更加迷惑。大家都跟的紧紧的。一起取票,一起上车。事情都挺顺利的,除了取票时的意外与慌张。一张需要排长队取票的学生票,和一列还有半小时就发车的火车,让大家都在当时有了些许焦虑。但是和大多数的大团圆电视剧一样,结局是一排安详和谐的画面:大家一起坐在连号的火车硬座上,就着不知从何处的人哪里借来的大包裹当桌子,一拨人凑在一起玩着纸牌,一拨人扒着座椅背边观战边插几句,一拨人靠着火车闭着眼睛看着在睡觉其实竖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时不时的,打牌的,观战的,假寐的外加其他不认识的乘客一起,爆出一阵笑声出来。
火车就这样开了。
火车停停靠靠,人们说说笑笑,在火车上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在家长的咒骂下时哭时闹的时间中,邯郸到了。
不知道什么感觉,反正是到了。一出车站的陌生感,不自觉的前后看了看。周围的匆匆行人,耳边的似外语的方言,水泥地混着湿气加暑热,说不出的气味与感觉。
但很快的,十多个人的聒噪把不管什么东西都掀到不知何处。大家既兴奋又有点羞耻的在火车站前拉了个刺眼的大红横幅,一对行李加后面满是灰的邯郸站三个字和我们或搞怪或僵硬的表情一起,成了个合照。接着就是一路风尘,从邯郸站坐车到武安市,到矿山镇,到上焦寺村。笑了一路的我此时也困了。坐在车里慢慢的开始点头。不知多久,突然的颠簸让我猛地抬头,也猛然的手机砸在了车底。
村路到了。对我来说到了村路只是开始了过山车而已。上下加颠簸,早已不知困意跑到何处,只剩下僵着腰板坐在车里稳住身体。司机的微笑和我已经面瘫的脸,相顾无言。
不知翻了多少个坡,起过多少个沟,多少次以为车要翻过去,反正,最后我们到了。下车了没顾得上想其他,赶忙的把车上的行李搬进屋子。都完事之后,才顾得上打量这个屋子。四间屋子围出一个院子,山上的屋子,很高的顶架。感觉很好。大家进来之后首先好生赞叹一番,然后瘫在屋子里,收拾行李,又一起在谁腿长的争论中,坐在门前台阶上,照了张合照。
搬床铺,打地铺,搬桌子。没来得及累和多想别的,一个接一个的就这么来了。看着半成的铺盖什么的,突然生出了一点不情愿。但是跟之前每次的犹豫都一样,大家一来,这么一闹腾,一乐呵,这点玻璃心全碎成渣滓扫走了。这时再看这些,觉得异常可爱美好。
对于一个东北人来说,这边的方言乍一听真的像小语种外语。开始阿姨叔叔跟我们说什么,只能回他们“啥?”,后来知道都是一些欢迎啊东西在哪里之类的,就开始每有听不懂的句子,马上微笑,点头,感激的说一声“嗯,谢谢您,麻烦您了。”屡试不爽,让人觉得异常美好。
同行的,有15届学弟学妹各一。都是社团的成员,都很爱笑,笑起来一个呆萌一个恬静。傍晚的时候拿起手机,QQ提示那个15的学妹今天过生日,当时既惊讶又羞愧——她一句都没有跟我们提,我们也全然不知。我们就瞒着学妹,在村子里订了个漂漂亮亮清清爽爽的生日蛋糕。不亦乐乎。并且之后去那个有着浓浓鲜奶油味道的蛋糕作坊去取蛋糕的时候,双方方言对话,我惊奇的发现我竟然全听懂了,加上抱着生日蛋糕,虽然被人带着骑着摩托在上下起伏的山道上连续过山车,但是心情还是很美好的。从那之后竟再没有完整听懂过,也许是当时蛋糕作坊老板家小孩子的笑让我在当时突然开了窍。
两张大红方桌,四周杵上一圈窄红条凳,晚饭就摆上了,家常却丰盛。一堆人和阿姨一起忙活,也不知道是帮上了忙还是添了乱。反正最后是吃上了饭菜,大家除了高兴的乐,眼睛里都放着光,一是开心,二是饿的。吃着特色菜和馒头包子,当时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晚饭过后,到了给小学妹过生日的时间。就在这小四合院大红桌子上,不太大的水果蛋糕和附赠的纸质小王冠,我们给她过了一个特别的生日。
真正到了晚上,地铺就真心显示出它的好处。大家围坐在一起玩着纸牌。即使今天这么折腾一溜够,也能照样玩的你喊我叫房顶震动。虽然忘带教课笔记的我一个人在隔壁屋子里补着笔记,但是听着他们的笑闹,也还是会忍不住乐上一乐,心里暗暗地接着他们谈话的梗。
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开始洗漱的洗漱,整理的整理,准备睡觉。这时的屋里发闷,院子里却很凉快。院子里的白炽灯映着大红的桌子和条凳,和小院白瓷的墙壁衬着。我突然觉得来到了以前的那种生活情景喜剧的布景,没有什么大起大落,酸甜苦辣包袱笑料都在掰开了揉碎了的日子里。一时兴起想照个照片留个纪念,但到底是电子的镜头隔离了那层味道,最后作罢,只得寄托在多看几眼,把那种感觉印在脑子里。
是夜,至此,就寝,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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