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尚凝寒
四月来临的午夜零点
有暴风骤雨之声。我刚修改完一个剧本
最终的《传说》。我把春天展示给
莺莺燕燕,故乡的烟柳画桥
淮南小山中有远近的校园晨钟。却无暮鼓
剧风隐藏在屋雀的酣睡之中,很少人
能读出阵雨。街南河有两座桥
一座新桥可通卡车。卡车通向新集
新集通向开往春天的地铁。但我是凌空来的
另一座桥只能走架子车。有些人没见过架子车
架子车通向古集,七百年碎石与车辙
被水泥路密封。我仍然踩在父亲的脚印上
走向渡口。渡口从前是一个河埠
现在面对一座大湖。街南河把她的浑圆臀部
和大长腿交给机器船。又交给画舫与快艇
来古村落旅游并寻找失落的人们。旅行到此终止
街南河把头颅交给层层梯田。你所见的
只剩下地灯花鼓舞龙舞狮的蛮腰,有小腹纹身
脐眼是古集。只有涉水过河才能听到的心跳
大地皆新,小河依旧
从布腰带皮带到玉带,维系着古桥新桥
流水人家,莺来燕去
三月的淮南小山中,东岳寺的晨钟
对虎皮尖的落日。雾山如雾
虎皮尖与虎谋皮。隔河相望的还有两棵大树
依旧分隔在高速公路的两侧。永恒相守
柳树洼总有轻烟,笼罩祖父曾祖高祖的坟茔
在一场阵雨中,被惊醒过来
2023/5/20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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