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

昨晚和好友一起，看上海昆剧团在香港演出的“牡丹亭”。以前，是在白先勇的小说《游园惊梦》中，读到出身昆曲艺人的女主人公，烜赫与没落的梦幻一生。白先勇也曾将汤显祖的《牡丹亭》精编为“四百年青春之梦，姹紫嫣红《牡丹亭》”。

自己一向和戏曲没什么亲密接触，谁知三小时的演出，我和朋友都全程津津有味绝少走神（谢谢亲爱的好友，没有你，昆曲离我且十万八千里）。里面的唱词之美，节选一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

除了篇章之美，便是台上扮演香闺小姐的袅袅婷婷、步步生莲，地府判官嗓门洪亮、举止飒爽、有情有义，板着个脸还来点小幽默: “想我在生之时，也是多情之人” ...痴情书生刚知晓夜半相会之美人是鬼非人，从瑟瑟发抖，到自言自语:“你既是我妻，我不怕你了!”，继而从地上“嗖”地爬起...这个东方的“人鬼情未了”，委实温馨可爱。

原来，昆曲是这样的，一唱三叹、吴陇软语，也只有这样的唱腔，才配得上唱词里的百转情思、千般哀愁。

看得出，整个戏曲剧情内容是极度简化了的: “千金杜丽娘梦见与一位书生于牡丹亭畔幽会， 念念不忘却撒手尘寰。三年后秀才柳梦梅拾得女丽娘画像，情陷其中......” 没有封建父母阻挠，没有现实生活磋磨，没有人性幽暗考验...

不过，仍旧很美，值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