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休息去妈家,吃过饭,当我准备回自己的小家时。
妈妈喊住我,招呼我进去,只见她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搬出一个陶土罐子。土黄色的罐身,斑斑点点,罐口还泛着幽暗的光。妈妈缓缓地解开扎在罐口的绳子。用自制的筷子,伸进罐子里,从里面夹出腌制的萝卜干来。
这不是外婆家的陶土罐子么?外婆去世一段时间了,外公还健在,他一个人生活在老家,接他过来住,不乐意。
妈妈一边往打包盒里装腌菜,一边和我说,这是你外婆一直用的陶土罐子。说完,抚摸起罐身,声音低低地说着:“这个陶罐是我小时候就一直在用的,你外婆用东西仔细,用到现在还没坏。昨天我回去,你外公把这个陶土罐拿给我,说交给你做腌菜。”
妈妈的话一下子让我回想起小时候。可以这么说,我是吃着外婆的腌菜长大的,那个时候,家家都不富裕,能吃腌菜就着米饭,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我可以吃一大饭盒。
外婆总是夸我饭量好,我也是心诚地回答:“外婆你做的腌菜太好吃了,等我长大了我要跟你学,你的手艺不错,不能失传了。”
外婆总是依靠在门框旁,笑盈盈地说:“这个可是宝贝,没有它,腌菜就不会那么香了。”
我被她的话吸引住,嘴里噙着饭,眼睛呆呆傻傻等着外婆说下去。
这个时候她会摇着头,凑过来,把我鼻子上的饭米粒拿掉,假装嗔怪道:“小馋嘴啊,吃成花猫了。”
没想到这么小的事情外婆还记得,想到这里我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快乐的从小玩到大,后来开始上学了,不过还是经常去她家。
外婆没上过一天学,但是,心灵手巧的她,总会做很多美食,用大麦做酒酿,炸麻花……
她先把大麦用水泡泡,然后拿到村口的石臼里舂,“碰、碰”带有节奏感的声音回荡在村子里。
几天后,我准能吃上香醇的麦酒。有时候贪吃,竟然会吃醉,脸蛋通红的我,可以睡上半天。
后来我考上大学离开家乡,参加工作。
只要一放假我就回老家,就去外婆家。想吃她的饭,想和她聊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结婚、生娃,她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衰弱。我会不定期地给她买喜欢吃的零食,送钱,她总是推三阻四的。就是收下了,也是逢人就说,我外甥女给我买了好多吃的东西,还给我拿钱花……
现在外婆走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但她还是以她的惦记,给我留点念想虽然不值钱,但我会珍藏起来。
她的爱在我心里面,我爱你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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