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吴牛,栀子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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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十七,名副其实的“青春期”,对异性春心萌动的时期,于此,我并不愧于承认。予尝以为,身为一个性格天生细腻、多愁善感,且坚持课余创作青春小说和日常散文的男生,想要揣摩女生内心的想法简直易如反掌。哪个在我看来是愚蠢的、刚愎自用的。”
升入高中,是落叶的时节,命运让我们相遇。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存在像淡淡的云雾般渐渐渗透进我的生活,有时因偶然的相视虚幻不安;有时因羞涩的对话耿耿于怀;有时为几日的不见寤寐思服......抑制不住地去注意她,难道说这就是恋爱吗?我觉得谈不上。但是事实显而易见,我不可能向她告白。一方面,告白成功了,也许我们暂时成为恩爱的“现充”,然而生活前路漫漫,没人能保证我们的未来。另一方面,假使她拒绝了,那我们便会因为尴尬而连做朋友的机会都失去。可见,问题在于她的回应了。
人生不是童话,没有编好的结局。动漫中令人春心荡漾、热血沸腾的恋爱故事,在现实生活中受各种因素的限制太多,如果真的抱以追求一帆风顺的人生来面对生活,那你就真的输了。
我不会说话,我不会流利地跟人沟通。我的语文成绩在年级里较好,可能是因为运气,也可能因为考试有足够的时间让我能反复斟酌修改一句话到最恰当。所以和我的交往,大多以尴尬的对话收尾。我的性格内向,内向到了病态的地步。平时,我谨遵礼度,且话语不多,但是我向往恶棍类的不良角色,甚至我也想做一个为人敬畏的坏蛋。因为我眼里的恶棍,内心强大,才不会受欺凌,从没见过三天两头哭鼻子的人能和“恶”搭边的。
我时常反省自己,不论我做什么事,总会为他人造成麻烦;大多数时间我的存在感极低,我于集体中显得多余,我这样觉得。愈发,我觉得内心无所适从,面对他人的冷落,心里像掀起阵阵失落的浪潮,幸福感被流水侵蚀,有时我会在午休时一个人藏到生物实验室哭。“所谓的幸福感,如沉浸在悲哀河底、闪烁微光的砂金一般吧,当悲伤达到了极点,就会升起一种仿佛黑暗中出现微光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幸福感。”假使真是这样,那我确实是幸福的。喝酒在我看来是大人的事,小时候被忽悠喝过一口,有难言的苦味,让生活被碳酸饮料贯彻的我很难喜欢上酒精。然而,得知一次较多地摄取大脑部分神经会暂时地麻痹,我便不再顾虑太多了。毕竟道上的话,“你没抽过烟,你不知道我压力多大”。当然,我这辈子都不想碰香烟,酒精可以让我的精神压力暂时离线,而香烟完全就是伤肺耗钱。
我的性格决定了我易受环境影响的事实。在遇见她后,我平淡的生活日程表仿佛突然新加入一项活动,不论是脑子不自地浮现出她的脸颊还是见她和别的男生聊天心生醋意全身无力也好,对我都是负面的影响。但是不得不说,对她产生特殊的感情后,我也相对多少忘却了主线剧情——我是为人厌恶的存在。我悄悄地为她送去礼物,而今在我看来是不会后悔但极度自责的事。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让她感到为难,是不符合我遵循的礼度的。
当然,她也没有接受,在我看来是最好的结局。文科生的特殊技能——把一句正常的话说得委婉含蓄到你不知所云,从而为可能的尴尬情势预先设置一个台阶下。如果没有了解相关知识,相信并非所有人都能认可“月色真美”可抽象表示“我喜欢你”吧,出自日本近代作家夏目漱石。
我对自己的性格、外貌、言行、为人都毫无自信,多数时候我想尽可能少出现在众人眼中,以免污了其纯洁;相对的,下雨天我也不会躲避,滂沱大雨也一样,也许届时摔一跤让周身染上污泥烂土更切合我的意愿——这样可以让身边的人显得更高贵吧。
同学当三个班的面痛甩我八个耳光,当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甚至想还手,但若是,便失了礼度。至于反驳,我不想反驳,不管怎样,你开心就好好吧!至于辩解,从来没有人为我辩解,我也不期望有人为我辩解。反正我生来就是受苦的,就这点于我不过九牛一毛,倒是这样做反倒让其感到舒畅,我本来已经为人厌恶,再加一点又能助人,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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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接近过死,才敢说死。关于自身经历,我已经不想说太多遍,本来我是要死的,2017年,写这篇文章,只是运气好罢了。不论在初中还是高中,老师在察觉端倪后都会对我进行心理干预。曾经在医院做过三套心理评估卷,里面的选项在我看来是肤浅的,可笑的,因为这不就是我一直在经历的吗?快乐于我罕见,也正因罕见而显得愈发强烈。所以倘若让我再做一遍评估,我想结果也是大同小异。
班主任告诉我:人生就是不断地和朋友分开,不断地承受孤独,不断地适应孤独。英语老师告诉我:有些话左耳进右耳出,想听的话就听它,不想听的话连想都不要去想。她们说得都在理,这也是我能写下这篇文章的原因,感谢她们在我卑微生命中栽下花朵。
我曾经激烈地渴望结束自己的生命,甚至觉得“我”已经没有资格称为“生命”,毕竟它是用来形容人的,此刻我觉得自己简直如不及禽兽败类。然而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生活。我全盘认同了自己的卑微,心,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变得轻松了。
“岁月,是人的救赎。忘却,是人的救赎。”
六月吴牛,栀子花开。
倘若我那时死了,就不能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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