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类生气了,小鸾她知道花泽类生气了,即使之前类经常不理她,或者是无视她,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和她怄过气,那这次是因为什么呢?
“唉,”小鸾百思不得其解,“生无可恋啊,怎么办……”
“没事啦小鸾,流言总会过去的,你不是这样的人,谁都污蔑不了你,相信我。”和小鸾并不在同一思维的杉菜,安慰道,她以为小鸾是在不开心今天早上的事情。
“污蔑什么啊?”小鸾不明所以,“我是在想花泽类,和污蔑有什么关系?”
正拖地的杉菜听着,再一次无言以对,这小鸾大概眼里除了花泽类以外,对其他事情即便是地震天塌,也都毫不关心吧,见过痴情的,没见过痴得如此严重的,“你开心就好,哦,对了,明天下午有个舞会,百合和千惠请我们去,你要不要一起啊?”
“啊…她们哦……”小鸾不感兴趣地鼓着小脸蛋,“我就不去了,我看你也别去,她们两个长得像黄鼠狼一样,一看就不坏好意,谁知道她们肚子里打着什么坏算盘。”
“不会吧,我看她们挺诚心的,而且今天早上那块黑板还是她们帮忙擦得,我觉得她们人也不坏啊。”因为见百合和千惠有维护小鸾的举动,所以杉菜对她们的印象分增加了不少。
“杉菜小鸾,你们明天真的要去那种舞会啊,我听说那里是很豪华的私人俱乐部,你们英德的学生果然跟别人不一样。”说话的,是和杉菜小鸾一起打工的女孩子,名叫小优,是杉菜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性格很单纯开朗,所以很快便和小鸾打成一片了。
杉菜听着,回答道,“不一样是他们不一样,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啊,入场费居然要五千块,是我半个月打工的钱呢,我和他们实在是满不合的,小鸾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但如果她们真心诚意和你交朋友,这是一件好事情,毕竟因为我,你在学校都很久没有正常的人际关系了,唉。”小鸾自觉有点惭愧,说起来杉菜的红字条起因,都是因为她的锅。
“哪有这么夸张,这不是都过去了吗,傻小鸾。”杉菜安慰道。
“那你们明天是要去吗?”小优继续好奇地问。
“我还在考虑啦,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可能我对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想法是不是太偏激了点?我知道在物质方面,我跟他们的想法一定不会是一样的,可是在精神方面……”杉菜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看小鸾,只见小鸾摇摇欲坠地差点撞上玻璃门,吓得她赶紧丢下拖把,奔过去扶着她,“小鸾!你小心点啊!”
恍恍惚惚的小鸾如梦初醒般,双眼模糊不清对焦都不行,她扶着额头,脚下虚弱无力,“不知怎么,最近老是昏昏沉沉,上次更夸张,体育课上了一半,就在跑道上睡着了,当时还是杉菜你叫醒我的,记得吗,幸好有你啊,要不然我就得在学校过夜了。”小鸾啼笑道。
“你还敢说呢,你最近脸色越来越差了,要不要陪你去看医生啊?”杉菜很担忧地看着小鸾,而小优则赶紧拿了张小凳子,让小鸾靠着玻璃坐下。
“没事啦,我睡一下就好,”小鸾说着的同时,就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帮我看着点老板哦,老板一来记得一脚踹醒我。”
“好好好,”杉菜嬉笑着道,“我会对着你可爱的脸蛋踹,狠狠地踹。”
“那不行…踹丑了…类就不要我了……”语毕,小鸾便迷迷糊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睡梦中的小鸾站立在一片地形复杂的金黄色树林,层层叠叠的嫩叶挡住了天上耀眼的太阳,原本碧绿的树荫透过阳光的照射染成了金黄色,光线射下来的时候在脚下形成了闪烁的光斑,就如星星点缀了大地一样,体态婀娜的蝴蝶款款环绕在她裙边飞翔,如带路的小精灵,有意无意指引她到一个未知的方向。
一步步穿过茂密的树林,伴随着一阵凉风吹来,眼前是一座分外古老的建筑物,亭台楼阁桥廊榭舫,石桥的两旁垂着青柳,数树新开翠影齐,倚风情态被春迷,沾着尘埃之气在柳陰中度桥而行,桥的尽头便是一所红墙绿瓦之室,小鸾踌躇下伸手推门,竟发现自己能穿墙而入?
轻纱帐,檀木床,雪缎被,软云裳。环顾古色古香的四周,窗外夕阳的余晖映照进来,让屋里陈设的物件都镶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这里是哪里?
在小鸾思考的片刻,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安静地推门进来,她挽着双髻,身穿浅绿色的衣裙,样子乖巧,却也是个机灵的人儿,她将贵人待会儿要穿的衣裳挂好在衣架子上,小手撩开如梦似幻的雪白幕帐,系在幕帐上方的风铃,随着摆动哼唱出一首无词的小夜曲,可叹,它所演绎的不是乐章,而是这深宫大院里无穷无尽的空虚。
“喜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幕帐后一位美人儿正在沐浴,肤如凝脂肌如雪,水滴滑动在她晶莹的肌肤上,如绸缎般飘逸的秀发垂于木桶外,呼吸间仿佛都能闻到让迷醉的花香气息。
“回禀胡婕妤,已经亥时了,需要奴婢伺候贵人更衣吗?”丫鬟恭敬地听候差遣。
“都亥时了,想来陛下和黄贵妃都已经歇下了吧,”纤细如一对玉筷子的小手,轻轻敲打在木桶边缘,小鸾听见她娇美地冷笑一声,“呵,她怕陛下看见我就用这种手段,愚蠢,陛下要谁来侍寝,何时轮到她来干涉。”复又吩咐道,“再拎些热水来,给我擦擦背。”
丫鬟领命下去后,过了不久又进来了一人,小鸾见其人面相不由惊呼道,“花泽类?”他乡识故人难免会激动,于是她朝着对方飞扑过去想抱住来者,“类!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迷路了吗?”毫不意外依旧如云烟一般轻盈穿过。
小鸾这才猛然察觉到,此人并不是花泽类,他有着类的眼睛,却没有类的忧郁,眼里凝聚着一股浓浓的强硬之气,眉间器宇轩昂,长袍的丝绸上附有祥云暗纹,袖子处绣着竹叶镂空花,外玄内红,万字镶边,前襟如意盘扣设计,以玄为主色,秉承唐朝时天子以玄色为尊的宗旨,看起来庄重大方,贵气天成。
木桶中的美人儿并未察觉半分,坐在木桶里享受着片刻的清净,听见有开门的声音,便以为是刚才的丫鬟打水来服侍,便随意呼唤了一声,“怎么这么慢,还不过来替我擦一下背。”
本来就娇柔的声音,带了点软绵绵的惰调,像小钩子般将人的神经一下子就勾地死死的。幕帐后面,隐隐约约的白皙皮肤,可以想象水珠是如何从精致的侧脸慢慢滑至脖子,再到那优美柔软的蝴蝶骨。
一双燥热的手抚上美人儿的肩膀,美人儿没太在意,依旧歇息着,那双手在肩头揉了两下,就顺着她的后背一路往下滑,听着身后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美人儿不禁道,“喜鹊你是染了风寒吗?若是病了,就不要勉强伺候我了,下去休息吧。”
耳边的呼吸声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些,美人儿觉得自己的腰似乎被人捏了一下,被热水泡的迷迷糊糊的脑子突然清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一张修长的男人手正在自己的大腿上徘徊,再仰头看去,这不是此时此刻应该躺着黄贵妃榻上的当今皇上,唐文宗李涵吗。
大腿上随即而来的感觉,美人儿不怒反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可人,她拧起李涵不安分的手,将他往外一推,然后裹上手边的薄纱布,将水里的自己掩盖住,身上的水珠还未被擦干,薄纱后的身形若隐若现,反倒增添了几分诱惑,“陛下不应该在黄姐姐那吗,怎么又过来我这了,夜已深,陛下还是请回吧。”
李涵盯着她嫣红的唇瓣,脑子被引诱地嗡嗡作响,“朕招的是你侍寝,为何来的人是她?”
美人儿啼笑,壁上灯笼针线绣着的蝴蝶图案透过灯光,影子调皮地晃动在她脖子处,如栩栩如生的蝴蝶迷恋着她的香艳般,眉梢眼角藏着的秀气,宛若三春俏丽之桃,九秋清素之菊,“姐姐不喜我去,我便不去罢了,况且姐姐不是更得陛下心吗,何不成人之美呢。”
“伶牙俐齿。”李涵伸手盖住了她仿若可以勾人性命的眸子,她的睫毛一下下扫过他的手掌心,仿佛在煽风点火着,这会儿李涵开始感觉到一种情绪在心脏处裂开,然后像瘟疫般覆盖他全身,这种情绪自这女人出现那一刻起就已经悄然种下了,真糟糕,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去芙蓉台赏舞,心下一横,便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被李涵一手捏住下巴的美人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呜咽,声音堵在喉咙里,湿滑的舌头挺进嘴里搅拌着,肆无忌惮在口腔里扫荡……
“唔!”一阵疼痛伴随着血腥味在唇间散开,让李涵不得不暂时放开已经吃进嘴里的甜果儿,拇指划过自己的嘴唇,娇艳欲滴的血丝如盛开的曼陀罗,“你咬我?顽皮的小猫!”
“我可不是小猫,”偏头躲开的美人儿,娇声连连地嬉笑,昏黄的烛光均匀地勾画着她姣好的轮廓,使之神秘又美轮美奂,“我是狐狸,会吃人的狐狸。”
“朕就只喜欢狐狸!”李涵抓住美人儿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胸口处,柔情似水地去触碰她的唇瓣,唇间柔软的触感令人陶醉,如纯纯的酒香,缭乱的气息混淆在彼此一呼一吸间。
哇靠,什么情况,自觉非礼勿视的小鸾有些不安,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是该回避了?可是她现在又能去哪?
在小鸾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已经情动的李涵一把从木桶里抱起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小鸾这才清晰看见了美人儿的长相,那是……她自己?
踏着月色,花泽类和美作正闲逛去游艇会的路上,心情不佳的花泽类听着耳边美作的吵闹声,竟半点也提不起精神来,“要不然你自己去,我回家睡觉了。”
“你别!”美作立马眼疾手快逮住他往回走的脚步,“我警告你别,拜托你就去逛逛,不要整天就睡睡睡,多没意思啊。”
“我也不见得,那种人多又吵的地方,多有意思。”花泽类回敬道,然后左顾右盼起来,忽见一家正在营业的蛋糕店。
美作语塞了,其实他个人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因为那些地方都美女多,但美女对于花泽类是免疫品种,“那你就不能找些有意思的事情做做吗?”说着又补充道,“除了睡觉。”
“有了。”花泽类无缘无故朝着一家蛋糕店走去。
“什么啊?”一脸懵逼的美作。
“有意思的事情。”
花泽类静静依靠在玻璃门旁,无言地淡淡一笑,隔着落地的玻璃窗给那酣睡的人儿,敲了敲“咯咯!”。
辗转从梦中惊醒的小鸾,长长的睫毛还在轻轻颤抖,半睡半醒的眼眸很是朦胧,她隔着玻璃看了看花泽类,然后又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看花泽类,然后就莫名其妙脸红了。
老天爷,她刚才梦见了什么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