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仪者,关外义州人也。不过,也不一定。原因有二,一是其身材与“关外男人”差距太大;二是,曾经有藏地活佛来京,认定他是藏传佛教的人。此事太过神秘,容有新证另文再考。
封同学半生走南闯北,脚踩官商两道,天文地理多半不知,三教九流无所不晓;英雄壮举不胜枚举,风流韵事多如牛毛。没有上中下三卷的容量,不足以概括其复杂人生。从何下笔,颇伤脑筋。
微信传播,容量有限,只能从封同学900点人生里取4点概言之。文曰《“四美”杀手》。哪四美?美女、美食、美酒、美茗是也。
先说美女。封同学的美女情缘在京、辽、琼、赣部分地区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从理论到实践,你从哪个层面看都是十分不正常的事情。
我与封同学是小学同校,中学同班。那时的封同学除了因习武身体板正一点(同学送外号“老板”,跟今天“老板”含义不沾边。读音也不同),也找不出别的优点来。加之时代非常保守,男女同学不敢多说话,所以封同学名声还好。传出绯闻的女生不超过9个,一半是瞎猜。
后来封同学贪图口腹之欲,就连这个优点也没了,越长越走形,无论去哪儿都是肚子先到。客观点说,封同学形象是——站起来比三块豆腐高,坐下比瑜伽球苗条,皮肤比锅底白﹍﹍(此处删除88个字)。然而,人家的艳遇水平却是突飞猛进。40年来,封同学身边环肥燕瘦,莺啼燕语,弄得我们眼花缭乱,心理失衡。私底下直骂:美女怎么这么不长眼睛!
上世纪80—90年代,排名第二或第三(略有争议)的大牌女歌星来琼演出,封同学负责接待,三下两下他们就“睡错房间”了。封同学第一次跟我炫耀,我没搭茬。心说:你就吹吧,反正没法对质。后来封同学又反复提及此事,我觉得情况不妙。人家没提刘晓庆,也没提杨钰莹,只认这个歌星,十有二三是真的了。默默地把该歌星的歌从手机删除。
如果是公认的大帅哥,身边美女如云,俺们也认了。比如咱大学同学马原,身高一米九,相貌堂堂,大作家。灌篮,油画,样样来得,自然也是美女青睐的偶像。但艳遇之事从不张扬。据哥几个测算其美女数量远不及封同学。
不过,封同学对艳遇永远只炫耀结果,不交待过程。大家特别想知道的手段、方法、路径,打死也不说。分明是只负责摧残兄弟们的想象力,绝不给你进步的机会。还美其名曰:“风流不下流”。
想着封同学凭这这形象,40年来倚红偎翠,人还不低调。你让天下正常男人,情何以堪?
次说美食。人说我们这一代人是“饿鬼托生”。此话不假。“三年自然灾害”之后,活下来已属不易,见到好吃的,都如蓝眼饿狼。哪有闲心辨滋味?封同学反常,居然成了美食家。每天聊完美女,话题必然转向美食。诸如,靓汤如何要煲10个小时;神户牛肉如何入口即化;羊的那个器官功效了得;扒熊掌的一十九道工艺﹍﹍。听得俺们是大眼瞪小眼。
封同学吃遍了中国及另外七八个国家。为了吃一窝土蜂蛹,他可以转机两次,专赴云南边寨。这劲头恐怕无人能比。
我原以为风仪坊常年开伙备饭就是封同学对饥饿记忆的反应。后来吃多了,才在封同学谆谆教导下明白,风仪坊的宴席从食材到工艺,讲究着呢。
想当年,刚有自助餐的时候,眼见封同学也是“扶墙进,扶墙出”的主。人家怎么就进化成美食家了?咱还一直停留在二级吃货的水平上。唉,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再说美酒。封同学喝酒的水平乏善可陈,他也明白自己喝不出什么名堂来。封同学人真聪明,人家就往品酒理论家方向走。白酒明白人多,酒仙也多,封同学有一阵就主打红酒专家旗号。什么勃艮第呀;什么耶稣的血呀;什么一看,二吸,三品呀;什么OAC呀。整得我们云里雾里。末了,封同学还要在央视开一个红酒主题节目,要我帮忙整个本子。正当我们开始纠结这栏目是叫“红酒三人谈”,还是叫“法兰西风”时,封同学忽然没了下文。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封同学令人激动的金点子,在轰轰烈烈开局之后,百分之九十八都忽然就没有下文了。
封同学酒来的容易,所以他主要是劝别人喝,自己主要负责收藏。原来以为封同学的收藏,也就茅台三两箱,二锅头五六箱。有一天,封同学一时脑子缺了根弦,带我去了他老家藏酒的别墅。一进门,我立刻就不淡定了。地下一层,地上一层,上上下下、密密麻麻全是各式美酒。目测有的一瓶就值几十万。封同学也觉得我眼神不对,没容我仔细看,赶紧催我往外走。
出来四下一打量这别墅,一没保安;二没狼狗;三没电网。何不拣一风高月黑之夜,约一二心腹,拖哨棒,戴袜套,劫了这酒窖。那就发大了。
冷静一想,离开老家30多年了,哪还有心腹?无论是叫程刚,还是叫赵悦,都得被卖了。
遂作罢。
四说美茗。各位看官明白,“美茗”听着有点别扭。没办法,为了给封同学凑“四美”嘛。茶是中国雅士的最爱,封同学自然非爱不可。因为琴棋书画他都没戏了(注:棋仅指围棋,没象棋什么事),再不弄点好茶,如何在首都文人堆里混?不过,封同学喝茶还是比喝酒像样。
每天醒着的时候必有茶碗在手。风仪坊备的各种茶足以开一间茶店。而且都是好茶。封同学明白,来客藏龙卧虎,孬茶蒙不过去的。
在风仪坊,不论什么人来,封同学必亲自奉茶。一张笑脸;一盏好茶;一通好话,不晕的已是少数。
记得风仪坊在北京西格玛开张不久,我一进去就发现大茶案后面戳着一捆柴禾。心想,这封同学到底是小地方来的,农民嘛。柴禾怕雨淋湿了,也别往这么显眼的地方搁呀。塞床底下不就完了吗?后来,人家说,这是千两茶,一捆几十万!
这么贵的茶你放在这么明晃晃的地方,是何居心?就像坊里来了客人,你不知从哪儿摸出个铃铛来,装模作样摇两下。然后美丽的太太们便袅袅婷婷地出来斟一遍茶,再扭扭地走进去。啥意思?你这点小心眼谁不明白!
再后来,人家在茶案后面直接戳两捆。
啥也不说了。
附记:封同学约稿,余三辞其请。然封不明就里,不依不饶。此文一出,二人都要后悔。封该后悔,让一直眼红的老同学出手,那还不刀刀见骨?
余亦悔。想当年,在人生起跑线上,咱也曾领先他五六米。动笔之前,自我感觉一直不错。完稿后对比封同学,立马觉得自己这辈子,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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