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古圣贤非常地令人尊重,也非常地令人敬佩。我最近一次流眼泪是因为知道了尧舜禹(大家知道,尧舜禹在中国历史上的名,可以说是最得道之治的那一段时期)那个时代里的人们没有追逐名利、酒色、富贵和生死这四样东西。在那个时代的人心中:并不认为我追逐的那个名超过我此刻之名,我追逐的那个利多于我此刻之利。
所谓的富贵就是我知道我有这么多天数,而他有那么多天数,都为天的成名,而没有在这世间中的比较和攀比。老百姓不觉得他们的国君有多厉害,我种一棵庄稼和尧治理我们这个国家是一样的,我回家吃一碗简单的白饭和青菜和尧回宫殿吃一碗能让他吃饱的东西是一样的,人们是在这样的心态里面生活的。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鷯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庄子 逍遥游》
我们这个民族的人天生就有一种淡定和逍遥,在我们中国,很多事情都可以被容纳和接受,人们显得很淡泊,表情也没有那么激进和夸张,崇尚一些非常平和的运动和养生的方式。这一生最吸引我的就是认真地在这个世界上对待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对待自己生命存在的每一分钟,然后让它很顺其自然地过去。
在《庄子》里面有三个字叫做“不结物”,当你的气通的时候,这个事情来然后走,这个物来然后物聚,然后物散,这都是很自然的过程;当你不通的时候就开始结物了,就是这个东西来到你这儿通不过去了,它就结在这里了,所以:通不结物,不通则结物。
我们每个人都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不让物结在这里,让它自然而然地流畅。人这一生会经历很多截然不同的篇章,也许从此刻起,你能够领会到一些东西,之后你整个人的骨架和外形都会发生一个巨大的变化,你会依着一个明明之道开始你的步伐,之后你会发现你走在一个单一的红尘这个次元之内和之外综合的自然里。好像横着走又好像斜着走,好像在空中走又还在地上走,你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一些玄机。
因为这个肉身的演变是需要有一定的物质时间,所以当你的这些契机开启之后,你整个人的神色经过几年之后会完全不同,如果再碰到你的老熟人或者是看自己以前的照片,你都会发现自己的长相又发生了变化。然后随着这个契机再过一阵子,你的人生还会完全不同,就好像是几个不同的连续剧直接切换一样,你的人生可以这样进行,都取决于你找到了人真正存在的乐趣和本源。
作为中国人,我觉得最吸引我的就是最深最深的那一份缓和和淡定,最深最深的那一份了悟、洒脱和不执。可能你有很多东西,但你并不拿着它,并不紧紧地抓着它不放,不执,不着。可能你并不拥有很多,但是在想要那些东西时,你并不会很强烈地去追求。不执不着的那一份开化在你的身体里面,你的心和气是开和化的,开是因为没有执,没有抓一些东西。
化是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一样的,尧的王位和我农民的这块农田是一样的,在本质上是合一的。它跟我的命数是匹配的,当我拿着我的耕田的锄头在种地的时候,我感觉到非常的和顺、心平气和、不假思索,可以完全忘我地陶醉和沉浸在这个事情里面。我整个人在这一刻似乎合道、似乎得天得地,这个世间似乎有我,又似乎我就是这世间,就在这样的一种逍遥的境界里面。
对于尧来讲,他坐在王位上治理国家的时候,能够逐渐地忘我、忘记天下,好像似有我又似无我,我既是这天下,这天下又好似是我。因为这与他的气数是相合的,所以他自然而然、因合而通,他自然而然地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是通的。这个通不是后天功能的通,而是先天功能本身的通,因你跟个人天命的契合而自然而然的这份通。
你几乎一生都在用着先天的这些功能和天机,而不太用自己后天的功能和个人的心机。当每一个人匹配到自己的那个位置的时候,当每一个人去到自己在天地之中相吻合的那个运输轨道的时候,后天的功能就没有多大必要了,都是依着一些天机开始玄妙地进行。因为这些东西根本说不清楚,所以就用一个玄字来表达。
其实“玄”并不玄,它只是说人在没有太多的心机之后,这个事情呈现它本来的样子,而你无法理解,你根本就看不清也说不清的这样一种恍惚混元的混沌状态。一切似为一体,一切又似在里面各自独立的这一种分不清被称为玄。所以它并不是一种故弄玄虚的选择,而是人在质朴的状态下的生活的一种境界和状态。当人们在这样的境界和状态里面的时候,整个这个世间开始有一股新的祥和之气在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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