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

无标题

去见五年没见的老同学，在闷热的下午跟他在黄浦江边走了很久的路，仿佛在进行一场竞走比赛。上午下过一阵细细的雨，稠密的云层在天际聚集着雨滴，一场筹备中的大雨将至为止最终夭折，云层像一张厚重的帷幕遮住天际，闷闷的透不过气，湿热的水汽从地面升起在空中弥散，扑在脸上闷闷的。一个不适合出行也不适合散步的日子。

五年没见过面的人猛不丁提出来要见面，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流逝的岁月把彼此打造成了什么样子。要知道，熟识之中的陌生感是最让人讶异的事，一般来说，我不喜欢那些让彼此变得生疏的变化。说起来尴尬，那是一位在记忆中面目模糊的老同学，在碰面之前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他的模样。一个被注销面容的很热心的男孩子，但似乎对我怀有一定成见，不可靠的记忆对我说。我翻遍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找寻他的面孔，最后证实那只是一场徒劳的努力。我带着几分歉意跟疑虑前去赴约，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本人之后，对变化的恐惧消失了，心怀的歉意也消失，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只是胖了些。

我对他说，“你没怎么变，只是比高中的时候胖了些。”他说:“你也没什么变化，之前的你很二现在的你依旧很二。”交谈陷入僵局。“我知道我的模样没发生太大改变，我是说其他方面也没有任何变化么？”我试图化解尴尬。

“你想什么呢，能有什么变化呢，五年前你啥样现在还是啥样，女大十八变说得也是十八岁之前的小姑娘好吧，五年前你都十八了，你还想要什么变化呢。”我听着他说，仿佛自己是一只停止了进化的废物。我不喜欢别人用一成不变的眼光打量我。“五年前的我跟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不知道你说的二是什么意思，五年前你认识的我可能很二，但现在的我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不动声色地表达着愤怒。

五年前的我很颓废，在至关紧要的高三很突然的不想学习了，成绩一落千丈。那个时候似乎在经历一场精神危机，没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对于考学没有丝毫的概念，整天想着如何另辟蹊径不用学习就能成为优秀卓越的人。天真到犯二的一段时期。

我原谅他的直接，跟他解释着现在的不再颓废的我。“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状态，我们不可以说我认识那个人的时候她很二，五年之后她依旧很二，然后她这辈子就被贴上了很二的标签。我最讨厌别人乱贴标签了。之前我很天真很颓废这我知道，但现在的我不是那样了，我会把时间用在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上。我不觉得阅读有什么错写作又有什么错，如果你觉得玩游戏追综艺很有意义那你也可以花时间去做啊。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一样呢，我又不是什么人的复制品。我就是一个天真的梦想家，哪又怎么了呢，碍着谁了么。还有你能不能不要直接表达自己的反驳，看不惯也不要说出来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不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别人考虑，不利于和睦。”话题似乎已经偏离了正轨，和睦正在被破坏。

话题似乎被说尽，转来转去永远都是那些空泛无意义的个人辩解。走了一下午的路，说了一下午的话，最后礼貌结束，各回各家。

巴克曼说，需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了解一个人。一段不很愉快的交谈并不能帮助我们了解一个人，但至少可以告诉我们是否有继续了解下去的必要。与人相处是一件极其精妙的艺术活，值得每个人去认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