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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溪水、浅浅流(第一章)

浅浅溪水、浅浅流(第一章)

作者: 白枫叶 | 来源:发表于2020-06-16 18:43 被阅读0次

    三月末,四月初。

    初春乍到,万物苏醒。

    一年四季常青的黄葛树枝头,也冒出了点点嫩绿。预示着时间的前行,生命的延续。

    街边的香樟树随风起舞。

    清晨的阳光落在身上,让人有了一丝丝暖意。

    春去秋来,年复年。

    昨天,今天,去年,今年,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却又有着一丝可感知的变化。

    生命总是那么清晰而模糊,不可言语。

    他寻找,追求,不停歇,迈着碎步,悠闲而自在地走着,想要活成一个理想的样子。

    他习惯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夜空。

    近处,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他不由自主地去思考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样子?

    人伟大而渺小,坚韧而脆弱,长久而短暂。

    忙忙碌碌的一生,走走停停,为这个世界活着,也为自己活着。

    看书,听歌,玩游戏,看电视剧,同家人朋友说说话,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他说,人生似浅浅溪水,无声无息地流淌。

    山城以丘陵,山地为主。爬坡上坎成为了它的代名词,随着科技的进步,随处可见的自动扶梯已经弥补了山城地里上的劣势。因为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地里位置,以至于山城的天桥,地铁的修建修饰别具一格,反而形成了一条靓丽的风景,很多其他省份的人会专程来看地铁从楼层中间穿过的场景。

    昼夜穿梭,人来人往,霓虹灯闪烁,山城的世界燃烧着不一样的人间烟火。

    三五人群,男男女女,喧闹声中充斥着一股麻辣火锅和山城啤酒的味道, ‘哥俩好!六六顺啊!八匹马啊!’

    袍哥情怀流淌在山城每一个人的骨子里。

    他说,人生如浅浅的溪水,浅浅地流,莫问前路,莫问来处。

    十八,二十八,三十八,犹如昨日。

    时间过得太快,爱的人太少,恨的人太多。

    黄葛树下,昏黄的灯光,映出他的身影。他怀抱吉他,手指轻轻弹拨琴弦,清脆如风铃的声音响起。时光的风,翻卷着岁月,一页一页回首,不问清风,不问皓月,只想知道昨夜的你,可睡得安好。

    我点一支烟看着你/一个人跳舞/看你闭着眼睛/象个孤独的音符/我在空旷的街头/数我凌乱的脚步/我怕你在清晨/淋湿我的旅途/我多喜欢窗外/那个冬天的早上/喜欢看老槐树捎上/残留的月光/然后等着太阳/照在我们的身上/你昨夜睡得象个婴儿/甜蜜而忧伤/后来 你问过我,我们的爱有多长/我沉默,响起了深深的海洋…

    林深的声音,顺着嘉陵江的水,流进夜的尽头。

    滨江路28号月夜情。

    劲爆的音乐,炫舞的灯光使人失去了控制身体的本能,男男女女的屁股来回地摇摆,双手举过头顶在自由的空气中飞舞。

    这一刻,所有人忘记了所有,只记得烟,酒,女人,男人。

    迷幻的灯光,搅拌着烟与酒的味道,一颗颗年轻而躁动的心,跳动在一个虚幻而自由自己都看不见影子的世界。

    一个寸头短发,一米七八个头的年轻人站在舞台,由于光线的原因,看不太清楚脸上的轮廓。

    月夜情是酒吧和清吧的结合体, DJ的劲爆,舒缓带着情感的清唱,配上桌上冰与火的烈酒,时刻品尝着生命中的起起伏伏。

     “君一,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忧郁王子,林什么来着?”

    “林深。”渝小安说。

    “对,林深。我怎么看他,他都和忧郁王子沾不上边,忧郁王子不是应该有一点忧伤带着一点沧桑吗?”王月玥看了一眼舞台上的林深,对身旁的许君一说。

    “你看他,寸头,更搞笑的是他还戴着一副眼镜,怎么看都不协调,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小安,你有没有觉得?”

    “月玥,君一心中的那份柔情似水的爱慕犹如嘉陵江的流水,不见前头,不见后头。只愿做水中的那叶扁舟,永驻林深心头。”渝小安一本正经地说,一本正经中又带着一丝戏谑。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的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王月玥附和着。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渝小安接着说。

    “渝小安,你说够了没有,要不要让你去台上诗朗诵一首。”许君一伸手去挠渝小安的胳肢窝。

    “你们俩在这种场合里打打闹闹,成什么样子。我想和我的林哥哥静静的独处一会儿。”王月玥不依不饶地说。

    “月玥,我感觉我喝多了,我想吐。”渝小安欲作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不想理你们了,讨厌。”许君一轻哼一声。

    酒不醉人人自醉,夜不凉人,夜里的歌声伤人。

    炫舞的灯光暗了下来,劲爆的音乐停了下来,欢呼,手舞足蹈的人群安静下来了,蹦迪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喝酒抽烟,说说笑笑,少不了男男女女的情色言语。

    舞女郎舞动妙曼的腰肢,若隐若现的肌肤像一剂兴奋剂,推注进所有男男女女的身体里。

    林深怀抱吉他,弹拨琴弦。磁性的声音缓缓扬起。

    我独自一个人/在雨里的夜里/倒满了昨夜没有喝完的酒/想起了和你的往事/像变质了的水,难以,下咽/你的影子/似那纷纷扰扰黄葛树的须根/把我缠绕/剪不断,扯不断/这样的夜晚/彻夜无眠/我独自一个人……

    “君一,他细看,眼睛和鼻子其实还蛮漂亮的。声音也还有那么一丝丝味道。”渝小安说。

    “我告诉你们。林深可是我的,你们可不许和我争。”

    “你想多了。我们才没有你俗雅。一首歌,轻而易举就捕获了你少女的心。小安,你说是不是?”王月玥用手指点了一下许君一的额头。

    “他的声音里有故事,你听不出来吗?而且他都是自编自唱,很少唱其他人的歌。”许君一解释。

    “你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心思。”王月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所谓的‘冰火’。

    渝小安没有理会她们的拌嘴,她发现林深所唱的歌曲确实如许君一所说不是外面流行的曲目。

    ‘白天的阳光始终少了一丝强烈,刺不进我的心里,暖不了我的身体。’

    林深唱累了,把舞台又交回给DJ。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朝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渝小安的妈妈是人民医院消化科的主任,许君一的妈妈是人民医院消化科的护士长,她们从小就认识。许君一的爸爸和王月玥的爸爸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玩伴。他们三个从初中,高中,直到现在的大学都是一个班一个系。

    今天是许君一的生日,为了满足寿星的愿望,他们答应许君一来月夜情陪她和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一起庆生。

    许君一的前男朋友喜欢来月夜情,她便跟着来了几次。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林深的声音,也不能完全说她喜欢林深的声音,她更多的是喜欢林深的歌词。特别是她与她男朋友分手之后,她有空了,就会一个人到月夜情,要一杯‘冰火’,默默地看林深,听林深唱歌,似乎是在寻找一种无形的寄托。

    王月玥在渝小安耳旁嘀咕了几句,渝小安也颔首点头。

    “你们在嘀咕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坏话,为什么怕我听见?”许君一说。

    “君一,我们去后面给你说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非要去后面。小安你不会和月玥合起伙来捉弄我吧!刚才你们鬼鬼祟祟的神情,让我对你们的人品又降低了一个档次。”

    渝小安狡黠微微一笑。

    王月玥拉起许君一起身就走。渝小安也起身跟在她们后面。王月玥刚才在上厕所的时候,已经清楚打听到月夜情的休息室在什么位置了。她们走到月夜情的休息室,看见林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

    “林深,我们的好姐妹有话对你说。”王月玥朝林深喊着,双手把许君一往前推。

    许君一被王月玥的举动,吓得转身就要走。王月玥一把抓住她的手,拉住她。

    “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你也不用这样害羞吗?粉丝见到偶像了,还不好意思了吗?”王月玥提高声调,深怕林深没有听见。

    许君一瞪了王月玥一眼,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使出这样让她为难的招数。

    “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深掐灭手中的烟头,朝渝小安她们走来。

    渝小安此刻才看清楚林深。深灰色的寸头,相貌算不上特别出众,那一双稍显疲惫的眼中确实有着一丝忧郁。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林深看见是三个小姑娘,这几年,他见过许多喜欢他的姑娘,无论是喜欢他这个人的,还是喜欢他所唱的歌,他都不喜欢真心喜欢他的人,因为这样会扯上一系列扯不清的关系。

    他习惯性的把他的人设拉低,拉黑,让外面的人知晓他是一个低俗,情场浪子。

    他要告诉一些喜欢他的女孩,他只在乎关于性的时间,感情这个东西太真实了,他不太喜欢。

    他似乎确实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君一,你刚才不是准备了话想对你的林哥哥说吗?”

    许君一伸手去掐王月玥的腰。

    林深走近几步,没有等许君一开口。“你们当中难不成今晚有谁想和我上床!”

    林深的这句话犹如惊涛骇浪,一石激起千层浪,狠狠的把她们三个全部击飞撞向岸上的岩石。

    “我们的寿星想来见见她心中的偶像,没有想到你的思想这样下流低俗。你把刚才的歌词都侮辱了。君一这就是你所憧憬的人。”渝小安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林深。她没有想到刚才舞台上的人居然是这样子的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真的有道理。

    林深的人设瞬间在渝小安的心中崩塌。

    王月玥走过去,伸手就给林深一个耳光。拉起许君一转身就走。“惊扰老娘的心情,垃圾。”

    “做人可以似狼,如狼一样贪婪,邪恶,切不可披着羊皮做一只羊,这样只会伤了原本善良的社会。”

    小安虽然觉得月玥有些过了,但是心里还是支持月玥的行为,她也想给林深一耳光。

    这就是山城的‘汉子’,火辣,直白。

    林深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莞尔一笑,摸出一根烟,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他回身,又坐到沙发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奈儿走近工作间,在镜子前补了补妆。走到林深身边,朝林深伸手要了一根烟点燃。

    “林深,你的脸怎么了?”她弯下腰,凑近林深,伸手去摸林深的脸。奈儿比林深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奈儿从喊深哥变成了林深。她觉得直呼他的名字会更加的亲切。

    林深避开奈儿伸过来的手,“没事,刚才不小心擦了一下。”

    “擦了一下?”奈儿一脸的不相信。

    “没事。”

    “林深,你……”奈儿欲言又止。

    “你啥子话都不愿意跟我讲,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莫非你看不上我。”

    “怎么会,是我配不上你。我先出去了。”林深掐灭烟头,走了出去。

    奈儿看着林深的背影,眼底犹如秋天的湖面,荡起了阵阵涟漪,下面有一只巨大不知样子的物体游过。

    喜欢一个人那么容易,爱一个也不难。难就难在那个人心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六根清净,还是我佛慈悲,自己却不清楚。难就难难在他明知你喜欢他,他却对你置之不理。

    凌晨三点。林深回到家里,开灯,冲咖啡,点烟,站在阳台上,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任由夜晚的风拂过,街上还有汽车驶过,远处的路灯依然明亮。对面的小区还有灯亮着。时间没有因为夜的黑停下里,世间万物也没有因为夜的黑安静下来。

    他打开电脑,盯着屏幕上的字,仿佛看见了生命地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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