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银钱,宁商远第一次觉得花钱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虽说钱花费了不少,但这心情却是止不住的好。
原本打算是待杨小艺换了衣服,去往酒楼吃个饭再回草舍的。毕竟宁商远见杨小艺脸色苍白,人还瘦了一圈,不用想也知道她毕竟没有吃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杨小艺焕然一新走出成衣铺的时候,立马就吸引了男男女女的目光。不得已,宁商远只得叫了辆马车,将杨小艺整个塞了进去。
等回到草舍的时候,容桑接了急诊,并不在家。宁商远将车帘子一揭,半天不见杨小艺下来,仔细一看,人却是睡着了。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倒在软垫之上,眉目间倒是柔软了几分。
宁商远有意将她叫醒,心中突然想到,她最近必然吃了太多苦,心中一定是怕极了,这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罢了,且让她多休息休息。
轻叹一声,宁商远弯腰将杨小艺抱了下来。
这是宁商远第一次抱杨小艺,在抱起来的一瞬,宁商远觉得鼻子又是一酸。他不知道寻常女子分量多重,只觉怀中之人轻飘飘的,似乎一阵风便会被吹跑一般。
就这么一路从前堂抱到杨小艺房间,宁商远将杨小艺轻轻放到床上,拿了锦被盖上,却是半分要避嫌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就这么守着她坐在一旁,直到医女进来叫吃饭。
眼见着杨小艺睡得深,宁商远“嗯”了一声,正待离去之时,杨小艺一个翻身,宽大衣袖露出来一节手臂,从手腕起至肘间,斑驳交错,竟是深深浅浅被利器划过的痕迹。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有的伤口原本已经结痂,又被重新挑开,新旧伤口如此反复,入眼狰狞。
宁商远突然就落了眼泪。同时,一股怒气在心中狠狠燃烧。这股怒气不光是针对那个向杨小艺下手的人,也有对自己当日不曾坚持寻找的悔恨。早知如此,干嘛非要那时候解封?即便材料再是难得那又如何?宁商远这般想,越发觉得自己像一个混蛋,连带着饭菜也没甚胃口,胡乱扒拉几口,便直接在门口等容桑归来,好治一治杨小艺手臂伤口。
只是,宁商远这一等,便等到第二天晚上。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坏消息,那便是杨小艺这一睡,便再也没有醒来过。起先,所有人还能推说是太累所致,可这明显不正常的状况,让宁商远越发焦急。此时,宁商远无比想念出诊的容桑,心中亦将他自己骂了个遍,一会儿骂自己为何没早些发现异常,一会儿又骂自己为何当年不曾学了医术。
借着月光,宁商远给杨小艺拉了拉被子,又小心将手指放在她鼻端。待见杨小艺呼吸如常,这才稍微放了心,忙叫两个医女又是把脉又是扎针,竟然半点作用也无。
“宁公子,我等学医不精,目前只能等公子回来方才可解了病症。只是,虽说如此,这窗口倒是需要多透一透风才好。”
“多谢。我明白。”早已料到,宁商远颓然道谢。挪至窗边,又将窗户往外推了推。只是,就在这当口,宁商远似乎见到一抹黑影出现在墙头,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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