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医生都在说自己很孤独,其实能说自己孤独的人并不孤独。医生的孤独不是受到了冷落和遗弃,而是在从医的过程中感觉没有知己,不被理解。
有一种医生,天天都笑嘻嘻的,好似和谁都合得来,但是从不主动联系朋友,脾气也出奇的好,好像世上没什么事情能让他们愤怒和悲伤。心中怀着宏伟的梦想,却不愿与现实中的人分担,只是默默的做,以为能用砂砾和泥土堆出山川。
他们不咒骂,懒得分享心情,在人情世故中受尽冷暖之后,也无心去写矫情的文字,发到朋友圈去换取同情。你问他怎么了,他只是一笑。
是孤独吗?孤独到底是什么呢?
休谟谈“结伴欲望和孤独”,蒋勋说“孤独是人生必修课”,那么多人都在讲孤独,可我们依然不懂孤独。
有人说孤独是一种感觉,一种情绪;也有人说孤独是一种个性的浓缩,是一种寂寞的悲哀,是一种欲盖弥彰的表现。或许,孤独其实是一种心境,整天为世间的得失忙忙碌碌的人,根本不会体验到人生还会有一种东西叫孤独;沉湎与浮澡和焦虑中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孤独所拥有的那独特的滋味。只有平和而心静的人,才能体会到孤独是一种难得的心境。拥有了孤独的人,才能拥有真正的自我。灵感在孤独中产生,创造在孤独中萌发,思想在孤独中闪烁,有了孤独,才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贾平凹先生说过:“弱者都是群局者,所以有芸芸众生。”可以这么理解吗?喜欢热闹的人常常是因为灵魂孤寂,喜欢寂寞的人往往是因为思想充盈。寂寞是一种境界。甘于寂寞者自有“俏而不争春”的胸襟气度。甘于寂寞者有“大隐隐于世”的沉静睿智,如钱仲书之婉拒《东方之子》节目的邀约;如鲁迅先生“当我沉默时,我感到充实”。此等境界远非整日追求功名利禄者可以企及。
一位医学界学术泰斗,他告诉我,其实他现在都已经习惯孤独了,也渐渐喜欢孤独了。白天忙着在医院处理各种事情,到家后还要继续写课题、查文献,夜深人静,当孤独来临的时候,总是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迎接:冲一杯浓浓的咖啡,细细地品味自己的心境喝着咖啡,苦苦的滋味,快乐与忧伤,依然能感受到的那份真实与感动、思念与孤独。寂寞是一片黑色的睡莲,在无尽的黑色里,尽情的蔓延。
我的这位朋友曾经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学术带头人,他的名声流布全国,但有很多人攻击他,攻击到最后,位子也没了。他总是一个人,尽管已经不在那个位子上了,但他还是默默努力,默默耕耘。
我曾问他:“老师,你累吗?你孤独吗?”
他听了我的话,突然眼眶有点湿润。
“老师,老师,对不起……”
“我很累,但不孤独。”他回答。
后来,在他离开那个位置后的几年内,他又拿了几个全国的重大项目,是非常难拿的项目。
去年过年,我收到了他的微信:“任何一个人都是孤独的,而群居的人们希望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平衡,嫉妒而引发的打击、诽谤。如果你不努力,很有可能你从此都将平凡。但如果你继续走,继续努力,你把他们甩得很远了,他们实在跟不上你了,他们就会向你欢呼和崇拜,他们说你是英雄。英雄都是孤独的!“
孤独,有时候更像一杯水,没有杂质、没有污染,是一种清静幽雅的美。像张岱的湖中亭,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声。
即便孤独,也不要去怀疑生活,学会享受孤独,将孤独看作人生的一种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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