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因为手机闹钟响了。睡在林海之中,最想听的是鸟叫,尤其是在清晨。有些遗憾的是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群鸟争鸣的结果,而在即将收拾完毕出发时,传来几声弱弱的缺乏高亢感的鸟鸣,随即消失。从声音的高低、强弱可以断定是只未成年的鸟,怕是找不到群体有些无助,回身抬眼寻找时,鸟儿已经钻进树丛里。
没有跟其他两家人打招呼,真羡慕他们,晚上熄灯早,清晨下车晚。也很为自家电车的优势得意。做饭、照明、给手机充电问题,都不是事儿。心里高兴,嘴上却始终不说。
108国道上已经有过往的车了,一夜攒下的水汽、烟雾在天空、在山岭丛林、在公路两旁的参天古树间游走。远望是云海,近看是林海,真正躺进了仙境。车子前窗视线不太清楚,能见度约在五十米以内。拐弯和会车时,都使车身出现抖动。十几公里内,仍在古树林中穿行。昔有雾色苍茫看劲松,今遇烟云渺茫穿古柏。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天空越发亮堂,连绵不断的云海渐渐消失,朦胧中的古柏也清晰起来。光线明亮起来。看清了棵棵古柏树造型独特,魅力无穷。粗者,三人伸臂可搂;细者,也得双臂张开可抱。树树有形有色,枝叶繁茂,往空中挺立,散发出深深的绿。有的树干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字,大概年岁长,有故事。因为路窄车多,不宜停车细看,想必是树龄等信息。古柏到底有多古,为何如此得到重视,闲空时,值得查寻资料,补补脑子。树根处被拾掇得干净结实。看得开用了心,下了功夫。转而又想,国道穿古树林,确系不得已而为之。老公让拍古树视频,关键时刻,随车录像机里的卡已经没有空间了。进入四川后,山水美景太多了,忘了及时清理录拍卡。用手机拍,车子晃动,效果不理想。光线明朗时,手机按快些,方留下几张可看的。眼前视野开阔起来时,知道走出了林海。古柏林连接几个县市,九点半经过梓潼市。在清新的空气里,看见排列整齐的高楼和洁净宽敞的街区大道。国道旁边,排列着工业园区里各个企业漂亮的门头,潼江水从市区缓缓流过。又一次好生羡慕,水旺财旺,有水真好。
十点到了绵阳市区,在南边涪江边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烧水做饭。脚下是一条刚修好尚未通车的新路,周边荒弃的菜地还长着嫩绿的青菜和其它农作物。阳光已经变得强烈,热而不燥,倒觉得舒坦、惬意。找到一点自驾游的味道:自由、安静、简单、随性。
到德阳时已过午时,走二环路,是八车道,非常舒适。问老公开了五个小时的车了累不累,回答是在享受快乐。去年底在德阳市住了一晚。老公见了认识不认识的战友乡党十几位,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话。问到德阳还见战友不,赶忙说,不见了,不见了,招不住喝酒。再说,邛崃战友聚会,今天下午四点报到,不能迟到。当过兵的人,就是这样,战友聚会,好像吹了冲锋号,说几点就是几点,大家按时从全国各地到邛崃集中。
德阳距成都很近,从行驶的道路上基本区分不开是在成都还是在德阳。从堵车程度上才把它们分开。成都环城路上非常堵,导航上不时出现长长的红色。耐性在慢慢往前移的过程中磨去了不少,时间已指向下午两点、三点,看着老公急急的样子,建议给组委会的战友打个电话,把可能迟一会儿的情况说一下。老公沉默不语,稳稳地跟车、超车,终于在下午三点五十分到达邛崃兰庭酒店门前,赶紧停好车,快步走进酒店前台,与迎面而来的战友握手、报到、办理入住手续。把房卡领到手里后,方才从车上拿行李。10下午五点半五十分,我们换上特制上衣,正式参加原五十军地炮团二连战友联谊会。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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