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第一个早上,我明显的感觉两条胳膊带着肩胛骨附近的肌肉酸痛。运回那两个大塑料袋子里面满满的蔬菜,这对于我来说是肉体的极限了。
睁开眼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我起来在屋子里来回晃悠,心里不住地想感叹,我的家真好,我的客厅好大,我的卫生间好宽敞。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想吃什么吃什么,都没有人管,这种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了。打开冰箱,充盈着食物让我感觉分外安全。打开电视,打开电脑,让他们发出声响,我斜坐在沙发上,让声音伴随在我的耳旁。
随便吃了一些糕点饼干充饥,什么健康什么正餐,都随他去吧,我好似复仇一般的心理感到十分快意。离开了老家,虽然是身处隔离的高楼,但是心却格外自由。
先生起来准备做一点简单饭菜,可悲的是我们发现我们都没有买盐,而家里的盐似乎不够我们挨过三天。哈哈,想必生活就是如此。两只脑袋五百多元的消费,竟然却都没有想到去买盐。这么不经意的东西却是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我给他量了体温,报给了我所在社区的负责人员,接着我在微博和抖音的伴随下愉快的度过了一个下午。
闺蜜和我聊天,问我是否已经到家,我给他叙述了我回到家的种种过程。她对我说,自从我们回来以后,似乎又出了新的文件,取消掉了健康证明和居家隔离14天的要求。但是又不确定。她说她也定够了外卖,想去饭店来次久违的堂食。我大笑。她问我,是否准备要孩子了。我说还是在准备。她说,我是被生完孩子的朋友吓怕了,我说我也怕。我们谈了一会家庭的事情。我说,我这一辈子都在被人赶着走,从小到大。上学。考试。谈恋爱。结婚。乃至生孩子。似乎都在一个特定的节点去做别人认为你应该做的事情,别人才认可你。我活够了这样的生活,想自己拿自己的主意。她说,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拿自己的主意?我说,我觉得是有钱的时候,有钱才会有话语权。她笑了。她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词。我哑然。
也许我说的她体会不到,也许她是那个幸运的人。也许是她的坚持换来了她想要的生活,也许是爱她的人多过于爱我的人。我在我的婚姻关系里,想到的经常是,我的出身,我的能力。我的收入,对家庭的贡献,我的人脉。我样样都无法拿的出手,所以我隐忍。我不做任何主张,我不会让别人来听从我的意见,因为打心眼里我就觉得我并没有底气。家里的装修。彩礼的金额。我所穿的衣服。只要是有人来提供,我便不挑剔。哪怕是从老家回来的前一夜,婆婆给我一条旧线裤,裆部是缝合过的,明显的好像那里趴着一个蜈蚣,刺我的眼睛。我觉得压抑,甚至想笑,但是我仍然都收下了。这就是我们如此不同的人生。我们认识接近20年了。但我们的差异无所不在。我笑笑。合上了对话框。
晚饭吃了中午的剩菜。先生给他爸妈发照片过去,两位说我们吃的太对付了。或许在他们心里,我实在不足以称为一个合格的媳妇。不会伺候他们的儿子一日三餐,或许是最大的罪过。没有生个孙子。这也算罪过之一。
晚上听了一节课。讲到庄子的逍遥游。他说的我理解是这样的。夏天的蝉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冬天。但是对于另外一种生物来说。活了八百年才正值壮年。世间万物最怕比较,总有人比你眼界要宽。宽到你无法想象,你只当自己是一只蚍蜉,完成好自己的使命,或许就是最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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