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成了胆小鬼,每三个月我就会有出家或是犯罪的冲动,这样我就可以避开这吵的我脑袋疼的人群,青灯下看月上柳梢寒,高墙下做垂眉抚心泣。
我胆小,又害怕结局,所以我的整个生活都是进行式,每个具体单位人生都在路上,没有一个达到终点。我不敢翻到那最后的结局,或是一狠心,先看结局,再倒着往前看。这样就如顺坡下,舒心、舒肝。慢慢,我的手指也开始怕结局是阵雨后的彩虹,怕一指它,手就会化脓。
所以,今天我终于鼓足勇气看完了《霍乱时期的爱情》的结局。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结尾处写道,“我已经很老了”,这本书亦在结局中写到:“她说,我都72岁了。”我一直以为爱情是张爱玲和萧红的y=ax²+bx+c(a<0),但慢慢我理解了爱情是玛格丽特和渡边淳一的y=kx+b(k>0)。爱到中途散场是孽缘,化蝶才是三世情缘修成正果。也许正如书中所写,“二十岁时的火热躁动是某个高贵而美丽的东西,但绝不是爱情”,更也许,爱情是72岁的寡妇在每个周二下午3点,牵肠挂肚的想着情郎是否会来赴约。男女主人公从青涩偷恋到女主人公结婚生子,一切都在变,包括女主人公的心,唯一没变的只有男主人公不肯顺从大自然而老去的倔强。虽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事实上,一段感情中只要一方不撤退,终有一天爱情就会降临。因为,总有一方会变成鳏、寡。如果你拿出金岳霖来反驳我,那我只能说,你就算等不到她守寡,也可以做到让年轻人相信爱情。
“无论他还是她,都无法想象自己在城市以外的另一个家里,吃着与船上不同的饭菜,投身到一种对他们来说将永远陌生的生活中去——那真的像死一样。”
这不禁让我想到不久以前看的电影《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结尾处,大兵们说,“带我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让我们去战场,去那个安全的地方。”有一部分人的爱情死在了除己之外的空间里,适婚年龄也许是我这个阶段的爱情杀手,然而,无论何时何地,爱情始终都是爱情,只不过距离死亡越近,爱就越浓郁。三十岁比二十岁离死亡更近,不难得出,越往后的爱情更能让你的心脏产生金属般的回响。(原谅我把没对象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在费尔明娜·达萨结婚生子的日子里,也在尽情的放荡,但是,美好的爱情,最主要的不是幸福,是安稳,就如同对待佛祖,酒肉只是穿肠而过,心在稳稳的守望着你,他勇敢无畏的爱只有你才能独享。
“我们走,一直走,一直走,重回黄金港!”
“您此话当真?”
“从我出生起,就没说过一件不当真的事。”
原来是生命,而非死亡,才是没有止境的。
“见鬼,那您认为我们这样来来回回的究竟走到什么时候?”
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以来的日日夜夜,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一直都准备好了答案。
“一生一世”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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