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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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立

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小有调整，从项目部调到了戈壁滩的七号拌合站，拌合站在戈壁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通讯网络较差，外面的世界，可以说消息基本终断，因此干完手头的工作，人心憋的慌。于是找事情做排除寂寞，就成了人的一个本能。

拌合站的院子很大，时不时的机械噪音，商混站的灰尘，炙热的阳光，都是惹人心烦的因素，再加上一群年轻同事，养了几条叫不上名的狗狗，有陌生人来，狗狗直接叫的，更使人有点不耐烦，我气不过，偶尔一脚，将狗狗踢出几米以外，那狗狗埋怨的眼神，总是大半天地盯着我不放，好像一直在判断，这是不是自己的主人。

看到那狗的眼神，让我又想起了许多，比如人的眼睛，街道里交通岗哨上的电子眼，天空飞鹰的眼，夜里猫头鹰、蝙蝠、小猫咪、还有狗狗、还有森林里猴子的眼睛，动物园里，笼子里老虎豹子的眼睛等等，同样的都是眼睛，可是却各有说法。

关于人的眼睛，描写词语确实很多，说法变化万千，诸如描写女人的，凤眼、媚眼、杏眼、斜眼、美目、俊目、秀目、朗目、星眸等。描写全神投入的诸如凝视、眺望、慧眼、秋波、明亮、温柔、赞许等，还有诸如肿泡眼，老花眼，金鱼眼，蛤蟆眼，细眯眼，眯缝眼，斜视眼，斗鸡眼，青光眼，杏儿眼丹凤眼，水汪汪，圆溜溜，滴溜溜，古碌碌，直勾勾，双目似箭，双目传神，两眼如灯，两眼发呆，两眼放光，睛若秋波，眼若流星，眸清似水，凤眼流盼，碧眼盈波，眼睛贼亮，眼花缭乱，侧目而视，顾盼生神，睡眼惺忪，贼眉鼠眼，浓眉打眼，柳眉杏眼，龙眉凤眼，慈眉笑眼，横眉冷眼，金刚怒目，獐头鼠目，老眼昏花，慈眉秀目，秀目黛眉，眉蔬目朗，明眸秀眉，火眼金睛，黑亮亮的，水晶晶的，水灵灵的，水汪汪的，圆溜溜的，滴溜溜的，乌溜溜的，盈盈秋水，清澈明亮，乌黑有神，深沉睿智，深不可测，深邃犀利，目光深邃，贼眉鼠眼，炯炯有神，眼大无神等等等等……

诸多词语，都是描写人类的眼睛、眼神、眼光、和眼的表情，说明人类的眼睛很厉害，确实不同凡响。古人说，人类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眼睛里的世界是五彩缤纷、变幻莫测的。确实人的五官包括眼睛，没有一个是多余的，眼睛的功能。也是超级地棒。所以我很敬仰人类，我也很欣赏人类的眼睛，人类的眼睛，给人们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了橙红黄绿青蓝紫的色彩，让每一天都是五彩斑斓，让人赏心悦目，那么人类的眼睛就很完美吗？

在写此文之前，起码我是这样认识的。眼睛这东西，长在不同人身上，那叫法和称谓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就比如普通人的眼睛，那就是拙眼，有学问有知识的人，那就叫慧眼。

关于慧眼，《维摩经·入不二法门品》：“实见者尚不见实，何况非实。所以者何？非肉眼所见，慧眼乃能见。而此慧眼，无见无不见。” 唐 玄奘《大唐西域记·劫比他国》：“尝闻佛说，知诸法空，体诸法性，是则以慧眼观法身也。” 明 唐顺之《赠庵中老僧》诗：“业浄六根成慧眼，身无一物寄茅庵。”参见“ 五眼 ”。

敏锐的眼力。清赵翼《瓯北诗话·吴梅村诗》：“此诗人慧眼，善於取题处。” 清 宣鼎《夜雨秋灯录·阿韩传》：“而 韩 能於风尘中独具慧眼，女侠也。” 徐迟 《哥德巴赫猜想》：“ 熊庆来 慧眼认 罗庚 ， 华罗庚 睿目认 景润 。”

人类美丽的眼睛，在《花月痕》第八回：“只是人家宅眷，无心邂逅，消受他慧眼频频垂盼，已算是我荷生此生艳福。”

方荣杲 《题诗》：“能将慧眼看才子，慷慨悲歌慰寂寥。” 赵大年《公主的女儿》十一：“她第一次发现这孩子也长着端庄的额头，英俊的慧眼，高高的鼻梁。”这都是关于人类眼睛的美好描述。

然而，狗狗它们就没有幸运了。动物界的万物灵性，他们的眼睛却有着千差万别，比如狗狗的眼睛，人却说狗狗是“狗眼看人低”。狗狗的眼睛真的是狗眼看人低吗？我看如今社会，狗眼看人低不低，那倒是不妨事，毕竟和谐美好的社会环境，家家也都不用狗狗看门了，狗眼看人低与不低，却没有必要在意了。倒是人类社会的人，狗眼看人低却是一个严重的大问题。自古以来，人分三六九等，狗眼看人低的人性却一直蒂固根深。

天空飞鹰的眼，可以看见地面的猎物，夜里的猫头鹰可以看见贼眉鼠眼的田鼠、蝙蝠夜里可以看见自己的另类、小猫咪眼睛，夜里可以看见牛鬼蛇神、森林里的猴子，它的眼睛都称谓火眼金睛，它也比人强吧？即使是小狗狗，他们在夜里，也能看见人类所看不到东西。话说到这份上，你说是人类的敏锐之眼光厉害呢，还是动物世界的眼光厉害呢？

人类的慧眼，确实在历史长河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总结出了许多生存发展的历史经验，人类眼睛的优秀，不用我多说。

倒是我觉得，一部分人的眼睛，如今确实还不如狗的眼睛。起码狗的眼睛，夜晚比人的眼睛锐利的多，它看到了许多不干不净的东西，它忠心耿耿地忠诚于自己的主子。狗看见让人恶心的事，它立马狂吠，它一视同仁，狂吠后立即报告了自己的主子，这叫坚守原则。而人，看到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却首先必须浅规则一下再说。难道简直是人不如畜生？

因此，我赏识人类的慧眼，我更欣赏，动物世界里的那双眼睛，因为动物的眼睛，比某些人更真实真诚。

2019年7月21日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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