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让孩子给她爸爸画了幅画当礼物。反省自己,却从没给老爸送过礼物。因为老爸肯定会笑眯眯地摆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兴这些。”
人常说严父慈母,我家则反过来,老妈严厉,老爸慈爱。从老爸的名字可以看出,“三和”,天地人和,多和气啊。
从小我就和老爸亲近,放学回家,老远扯着嗓门喊的必定是“爸”,为此老妈抱怨“就没听见过喊妈”。那能怪谁,比方喂零食吃,老爸只要是我给的,送到嘴边就张嘴吃;老妈呢,一定是后退避开,看清楚是啥才张嘴,难道我还会给毒药啊,明摆着不信任。暑假里做家务活,老妈是凡事叫我动手,美其名曰“锻炼锻炼”;老爸则凡事叫我别动,让他来,别把手弄脏。
老爸是个老实人,口拙,不善表达,属于典型性行动的巨人,语言的矮子。我读高中时在学校寄宿,他怕我睡上铺摔下来,利用中午休息时间,走上五公里路,跑到宿舍,叮叮当当把床边钉了一线木栏杆,以保障安全。等同学告诉说“你爸来了”时,我只看到床边的木栏杆,老爸连我的面都没见,就赶回去上班了。等周末回家问这事,他不以为然,“这点事我钉做好了就放心了,还和你说啥。”
寄宿生活清苦,周末回家打牙祭,老爸吃完依旧坐在饭桌旁,看我吃。一边让我多吃点,好好补补,一边又劝我悠着点,别涨着胃。那份纠结他自己都觉好笑,还逗趣:“你那肚子啊,肯定在说,今天多吃点,明天到学校又是得清汤寡水咯。”
老爸是个不善交际的人,有啥事宁可一个人埋头苦干,也不去开口求人帮忙。小时候家里自己做藕煤,哥那时在长沙上学,说有事就叫他那几个朋友帮忙,老爸硬是不肯,一个人把近两千斤的煤全做了,晒干了还挑上四楼。两千斤啊,要加水搅拌,再用藕煤器去压,一个个排列整齐,重复上千次。,我在旁边能帮上忙的只是拿火钳把堵住的煤眼捅穿。
现在老爸再不能做大体力劳动,真成“老”爸了,每天仍是想方设法帮我洗碗晾衣,做力所能及的事,让他休息,等我来,他不耐烦地一摆手一摆,“这点事有啥,走走走,你去休息。”还当我小姑娘呢。
如今女儿也跟嗲嗲亲近,总是说“嗲嗲要活到一百岁的”。筷子兄弟在《父亲》中唱到“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 换你岁月长留。”亦是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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